在於一種全民發自內心的勤勞勇敢、開拓創新的精氣神。
董良要做的是帶著這個民族向前走,而不是進行一場複古運動。
“海戰的時候,占據上風位,對於一支艦隊非常的重要,要是雙方的艦隊數量相當的時候,直接排成戰列線與對方決戰,如果自己的力量太弱,那麼就儘量規避,尋找敵人出現破綻的時候再出擊。”
理查德說道,郭有一邊聽,一邊看著他的手勢,大概懂了一些。
董良很早以前就讓郭有跟著自己學習英文。
他重點給他講了船上常用的對話和單詞。
郭有雖然沒讀過什麼書,但是語言天賦不錯,這也是為什麼最後董良選擇他統領護衛軍海軍。
海軍的訓練異常的艱辛,雖然他們一直在靠近八重山的海域訓練,但是董良要求他們必須要吃住都在船上。
隻有在上英文課的時候才可以上岸。
有時候,董良甚至讓袁源到船上教他們,不讓他們下船上課。
那些小船一部分淘汰給了西表島的捕魚隊,一部分給了琉球漁民。
還有一些在西表島和石垣島之間建立了交通線。
每天都有好幾班船隻往來,方便了兩島之間的人員交流。
……
鹿兒島城,島津齊彬穿著整齊華麗的藩主官服,坐在榻榻米上細心地品著手中的茶水。
一個長相甜美的少女走進了房間。
“父親,您的眉頭都要黏連到一起了,有什麼煩惱說給姬聽聽,也許這樣您能夠開心一些。”
少女的臉上有淺淺的酒窩,說話的聲音清脆得像一隻百靈鳥。
“寧姬,我的女兒,這些煩惱都是為父應該承受的,說給你聽,豈不是將煩惱轉嫁給你,哪個父親願意做這樣的事情呢?”島津齊彬一臉寵溺地說道。
他合了一口差,深邃的眼睛透過窗戶看著窗外的風景。
這處官邸位於高處,他眼中看到的正是位於港灣處的工業區。
那一個個高聳的煙囪,是他對未來扶桑民族崛起的期望。
現在工業區已經建好,但是還有很多機器設備沒有到位。
他的資金鏈卻已經斷了。
離開官邸,島津齊彬來到了集成館前。
這裡是薩摩藩培養武士的地方。
島津齊彬將蘭學吸收到了集成館中。
扶桑人將西洋人的學問稱為蘭學,因為很長一段時間,荷蘭人控製了扶桑的對外貿易。
在長崎的西洋人基本上都是荷蘭人。
集成館中既教授儒學,又教授西學,甚至還有荷蘭老師。
此時扶桑也流行儒學,主要以王陽明的心學為主。
傳統的扶桑學者大都研習儒學。而島津齊彬是個異類,他主張將心學和蘭學結合起來,還指出了兩者之間原本就有聯係。
比如西方唯心主義思想與心學之間的關係。
這被很多傳統文人所排斥,包括島津齊彬的父親島津齊興以及他的同父異母弟弟島津忠教。
不過這二人都已經被齊彬排斥出薩摩家的權力核心,但是他們一直盯著齊彬,等著他犯錯誤。
就在這時,集成館內傳出了激烈的討論聲。
這樣的事情經常發生,一個身材粗壯,圓臉無須的男子正在大聲發表自己的意見:“你們隻知道增加農民的稅收,這樣的主意根本就不需要思考,如果緊緊這樣,藩主大人還需要我們乾什麼?”
“在我看來,增加稅負並不能增加薩摩藩的財政收入,因為那些東西在百姓手中也還是薩摩藩的。”
“如果將他們用來活命的口糧也收上來,那麼與將耕牛殺了吃肉又有什麼區彆呢?”
“西鄉君,你說的好聽,那你有什麼辦法解決財政問題,難道錢能夠從天上掉下來?”一個長著尖尖下巴的長臉年輕人反問道。
“當然可以,我們可以去幫助農民改進耕種的技術,從而提高糧食產量,這樣可以增加財政。還可以想辦法將彆人手中的財富變成我們的,這可以通過貿易、交換,甚至是掠奪來達到。”
“當今西洋諸國,大都是依靠掠奪解決自己最初的發展資金問題,然後在完成了工業建設之後,再依靠不平等的貿易來解決財政問題。”
“貿易就是貿易,何來不平等之說。”這時又有人問道。
“當然有,比如洋人生產一匹布隻要一個人一天時間,拿到我薩摩,卻換走十個人一天時間才能夠創造出來的生絲。”
“這是不是一種不平等交易?”
西鄉隆盛的話引起了島津齊彬的注意,這個年輕的藩士是他從鹿兒島的小吏中挑選出來放在集成館培養的。
此人出身微末,知道農人的疾苦,不像大部分的藩士,眼睛總是向上看,從來不看那些底層從事生產的人。
實際上,那些人才是一個藩國最重要的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