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音山上觀山水!
落霞關前落關門!
北周有仙山,觀音觀自在。
大渝有雄關,鐵騎止關前。
南北呼應,妙不可言。
山水與落霞,人間美景何處尋?
佛法道場,道法自然。
雄關漫道,蒼山如海。
好一幅意味深遠的畫卷。
絕對啊!
可誰能相信,這竟是七皇子對出來的?
眾朝臣震驚不已,望向李潯的眼中全是不可思議。
但見李潯神色淡然,麵向同樣不可置信的陳錄。
此時,大殿之中,最為吃驚非他莫屬。
所謂經史子集,暗藏為人處世、是非曲直之道理。
可李潯十年來非但沒有讀出個所以然,反而處處照本宣科、不懂變通,書呆子可謂是對其最直觀的評價。
今早來時,陳錄當時以為是錯覺,此時方知那裡是錯覺,而是李潯突然變了,變得像換了一個人。
“你怎麼對出來的?”陳錄驚問。
“英親王,這第二題我這可算是對上了?”李潯並不正麵回答,隻是笑問道。
第二題結果如何,大渝朝臣的反應已說明一切。
陳錄心潮翻滾,神色中帶著一絲慌亂。
不斷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不住自我安慰著,前兩題不重要,第三題才是關鍵。
“七皇子才學過人,西渝無人能比,著實令本王佩服不已。”
鎮定下來的陳錄,立馬就是一句捧殺。
此話一出,大殿中立即有幾人神色變了又變。
這點伎倆李潯如何又看穿,想要製造矛盾將火往我身上引,你的算盤怕是打錯了。
“大渝人才輩出,我李潯才學淺薄,能贏兩場實屬僥幸。”
李潯一陣自謙,立馬又開始追問起第三題。
“隻是不知這第三場,英親王又該如何考教?”
陳錄輕哼一聲,並不作答,隻是示意使團隨行官員送上一折疊四方的絲帛。
此舉倒是讓眾人好是一陣納悶,這是作何?
“既然是兵法韜略,那自然就該考教兩軍對壘。”
等待隨行官員將絲帛在殿中一一展開,陳錄邊說便指著那展開九尺見方的絲帛道。
隨著手指的方向,大渝朝臣這才紛紛看向絲帛。
絲帛上以深淺各異的線條清晰的畫著山川河流、關隘、城池。
“六百裡葭陰山!”
曾在葭陰山關隘曆練數年的三皇子李槊,頓時驚駭失聲叫了出來。
而大渝朝臣聽到葭陰山時,神情也是憤慨無比。
為何?
十二年前,大周突然侵襲大渝,有著大渝戰神之稱的衛禹城,調集全國半數兵馬堅守禦敵兩年之久,硬是未讓大周討得半點便宜。
大周見強攻不成,於是心生一計。
挑動大渝東南境亂民,打著光複前朝秦國為旗號發動叛亂。
叛軍一路如入無人之境,直直威逼大渝京城。
於此同時,謠言四起。
說衛禹城堅守關隘不出,乃是為了消耗大渝國力,同時配合東南境叛亂,乘機光複前秦。
麵對如此亂局,李無畏當時也亂了分寸,倉惶裁撤衛禹城,調集北境兵馬鎮壓叛亂。
也正是因為此舉動,最終給了北周可趁之機,導致大渝慘敗。
葭陰關之殤,也就成了大渝不可言及之痛。
如今陳錄將葭陰山作為兩國考教之用,無疑是在大渝瘡疤上撒鹽。
此舉當真是陰毒之極。
“英親王,您這是何意?”李槊極力壓製著心頭怒火,厲聲問道。
“三皇子何必動怒。”
陳錄麵帶笑意,聲線卻如冬日寒霜。
“大周西渝如今已是同休共戚,本王借此考教兩國兵法謀略,以防他日外敵入侵,怎麼就不對了?”
何止不對,不但羞辱,還欺大渝無人。
“你這那裡是想考教,分明就是破我葭陰山,滅我大渝。”
李槊性子耿直,說話向來不知輕重,憤怒之下竟是口不擇言。
不管如何,北周和大渝始終還未撕破臉麵,有些話是不該在如此場合下說的。
“槊兒放肆,怎麼跟英親王說話的,趕緊賠禮道歉。”李無畏聽著李槊越說越離譜,連忙出聲嗬斥著。
不等李槊賠禮,陳錄又是冷哼一聲:“國主,難不成西渝早有二心,借皇子之口宣示?”
大渝有無二心,從未拿到台麵上來討論,此時從上國親王的口中說出,無疑是將大渝放在火上炙烤。
對於此話,李無畏是萬萬不可承認,於是慌忙打著圓場道,
“英親王過慮了。”
“正如剛剛所言,兩國已為一體,本就該共同演練攻防。”
說著,趕緊又朝向了神色憤怒的大渝朝臣。
“諸位,攻防演練乃軍隊常態,無需過度揣測。”
“既然英親王考教我大渝軍事素養水平,還請諸位將軍積極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