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鹿兒山小道,我翻遍各種文獻典籍都無記載,你到底是如何知曉的?”
實在實在不知該如何正麵回答,李潯隻得隨意編了一個借口:“這十年好像除了看書,就沒做過其他事,所以你不老說我書呆子嗎?”
書中有記載,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
當真如此嗎?
你看過什麼書,書裡有些什麼內容,當真我不知曉?
陳錄很想上去說一句:你哄鬼了!
可礙於上國親王的身份,當著西渝朝臣的麵,又不好繼續在追問,隻得暫時作罷。
再者,就算損失了這一萬奇兵,正麵還有九萬士卒,同樣還有機會攻下葭陰關。
想到此,陳錄剛剛差點熄滅的信心,再一次又被點燃了。
“李潯,斷然偷襲鹿兒山小道失敗,但我手上仍舊還有九萬兵力。”
“那怕久攻不下,最後的結局依然無法改變。”
哦?
既然如此,那就讓將你的信心徹底擊碎。
想解葭陰山之困,唯一出路隻有主動出擊。
你有偷渡計,我自也有破敵策。
“英親王,你是不是還算漏了一個地方?”李潯抬手虛指北周堪輿圖中一點。
陳錄望去,李潯所指之處正是北周腹地洛河上遊。
洛河上遊山高林密,遠離葭陰山,此處能做文章怕不是癡人說夢。
於是忍不住譏諷道:“此處遠離戰場,你能做些什麼?”
“你聽說過水淹七軍嗎?”李潯嗬嗬一笑。
水淹七軍!
李潯計謀層出不窮,大渝朝臣大多還未從五百兵卒阻鹿兒山之敵中回過神來,現在又脫離戰場來個水淹七軍,思維明顯跟不上了。
再說這水淹七軍破敵,史書上確有明確記載戰役,可已數百年無人用過,李潯如何用?
“七皇子,你莫不是說笑?”
“葭陰山前一馬平川,能淹死人的水窪都沒有,你如何水淹七軍?”陳錄嗤笑道。
李潯不語,隻是遙遙指向陳倉和平陽兩城。
陳倉平陽兩城確實地處洛水邊,可跟它們又有什麼關聯了?
陳錄不解,大渝朝臣同樣不解。
然而,半盞茶過後,陳錄臉色倏爾臉色煞白,手指微微顫抖指向李潯。
“李潯,沒想到你竟會如此陰毒?”
為此,大渝上下為之一驚。
到底是什麼陰毒計策,竟會讓陳錄都如此失態?
於是眾人紛紛看向李潯,希望他能解惑。
感受著眾朝臣的目光,李潯並未做何解釋,隻是淡然對著陳錄道,
“英親王,向來戰爭都是以結果論。”
“用何種方式贏得勝利,未來史書不過寥寥數筆而已。”
“至於其他,還重要嗎?”
正如李潯所說,從來都是以勝負論英雄,至於贏得戰爭的過程根本不重要。
陳錄一時之間竟有些失神。
他沒想到最後這局,還是自己敗了。
“你贏了!”
陳錄麵色蒼白,無奈宣布結果。
麵對勝利的結果,大渝朝臣居然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
剛剛李潯說到水淹七軍,根本就沒有提到如何使用。
陳錄僅僅沉思片刻,神色就為之一變。
而後,立馬就選擇了認輸。
其中過程,愣是想破了腦袋,也沒有想到遠離戰場的一點,為什麼就成為了決定勝負的關鍵。
有人在乎過程,有人在乎結果。
正如李無畏,他此時最為關心的還是那三年歲貢。
三題比試已勝,可是省下了數千萬兩白銀啊。
因此,過程此刻還重要嗎?
忍不住一陣欣喜之色的,當先就站了出來,朝著群臣道,
“諸位臣工,英親王心係天下黎民百姓,是我大渝之福,也是大周之福。”
“今日過後,英親王美名必將傳遍天下。”
“為此,還請諸位與本國主一同拜謝英親王。”
說著,李無畏當即帶頭起身,遙遙朝著陳錄就是一拜。
大渝朝臣見狀,也是連忙拱手一拜。
試探西渝最後憑仗,最後確實輸的一敗塗地。
聽著大殿中那久久回蕩的聲音,陳錄臉色一陣鐵青。
然而當著大渝朝臣那好發作,這樣隻會丟了大周的顏麵,讓天下人認為大周輸不起。
深感無奈,陳錄不得不趕忙調整心態,隨後抬手朝著正北一拱,
“父皇仁愛治天下,自然不能坐視西渝子民不顧。”
“如今疑惑已解,西渝拖欠三年歲貢當該免除。”
“同樣也不得不說,七皇子李潯才智過人,方才是西渝未來啊。”
果然不愧是陳錄,就算輸掉比試,也不忘繼續拱火。
說李潯是西渝未來,那不是明擺著告訴所有人傳言為真?
果不其然,立馬就引的許多朝臣立馬色變,甚至李潯那幾位皇兄也忍不住側目過來。
臨了又被陳錄挖了一個大坑,李潯當即就忍不住啐了一句。
還真是嫌我死得不夠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