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親王、翎郡王、詠郡王前腳剛到,殿下您就到了。”岑寶臣堆著一張笑臉回道。
“煩請帶路。”李潯道。
“請!”
岑寶臣連忙應了一聲,躬身在前麵帶路。
穿過門廳,走進內裡,秦潯才發現月上梢真的不一般。
中庭十丈見方,四周環繞三層。
此時,庭中各處皆聚集著三三兩兩人群。
有文人書生打扮,也有錦衣公子模樣,同樣也不乏綽約多姿的千金。
“平常此處就這麼多人?”李潯小聲的詢問落後一步的秦簡青。
秦簡青正待搖頭,前頭帶路的岑寶臣應是聽到了,立馬回身過來道:
“睿王殿下在武興殿擊潰北周九皇子,整個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如今京城文人墨客、勳貴子弟,那個對你不是崇拜無比,都想著能夠一睹風采了。”
聽聞此話,李潯心底就忍不住冷哼了一聲。
什麼一睹風采,不過是有心人故意將他抬上高處。
至於是誰,還需要猜嗎?
李潯淺笑一聲,沒有再說其他。
不幾步,幾人穿過中庭,從儘頭處的樓梯很快上達三樓。
三樓樓梯口,李砄帶著李槊李炙似是早早等在此處。
“七弟,你可總算來了。”
李砄仍舊第一個迎了出來。
李潯連忙見禮。
“見過二哥、三哥、六哥。”
李砄抬手將他扶起。
李槊回了一句:“兄弟間不必客氣。”
而李炙則是笑笑算作回應。
待向三人見禮過後,李潯這才發現整個三樓除了他們四人,就再無他人。
“二哥這是?”李潯問道。
“來。”
李砄將他引到了護欄處,指著中庭道,
“七弟,如今你已是大渝人的榜樣,他們都想一睹那你的風采。”
“西渝多年唯有此壯舉,為兄一聽就私自做主了,七弟不會怪我這當哥哥的吧。”
當真是說得比唱的都還好聽,不就想把我推到風口浪尖之上?
心裡這般想,李潯嘴上卻是道:“能和三位皇兄敘舊,又能見識我大渝的盛況,李潯高興都還來不及,怎麼會責怪皇兄了。”
“那就好!”
李砄笑著,不料話鋒確實突然一轉。
“那個莫奈何,當時我和你六哥始終不得其法,你是怎麼辦到的?”
李砄說到此,就連李槊和李炙也是一副很感興趣的表情。
隻不過語氣似是請教模樣,可話裡隱藏的意思,李潯如何聽不明白。
探底來了。
對此,李潯早有預料,心中已然有說辭。
“二皇兄,你知我身子骨弱,這些年就隻能讀書打發時間。”
“這莫奈何的破解法子,是我無意中從一本書上看到的。”
“那陳錄以為我不知,沒想到正好撞上了。”
這解釋倒是合情合理,隻是李砄幾人會相信嗎?
“我就說嘛。”李砄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接著轉向李槊李炙二人,“我就說平常多讀書還是有好處的嘛。”
“確實如此!這些年我也讀了不少兵書,蒹葭山之局還是毫無辦法,看來還是兵書讀少了。”李槊還是一副憨直的模樣應和道。
可李炙卻不想聽李砄說教,立馬回懟:“二皇兄不是被譽為玉公子嗎?看來這書讀的還是不夠多啊。”
李砄被懟,半點也不生氣,隻是道:“這不正是書到用時方恨少,所以你我三人都應該向七弟學習。”
“什麼時候二皇子殿下都要向彆人學習了?”
李潯正在腹誹李砄太過腹黑,一句話就要將矛盾望自己身上引,不想樓梯口傳來一陣譏諷之聲。
聞聲望去,一錦衣華服的公子哥踩著步子朝幾人而來。
不待李砄幾人說話,那人又是出聲了。
“喲,翎郡王、詠郡王都在啊。”
大渝朝臣見著皇子,那個不得客氣見禮。
可這來人,話語隨意,根本也沒要行禮的意思。
當他目光落在李潯身上時,又是極儘隨意的問著李砄三人,
“這誰啊,以前怎麼沒見過。”
“溫謹陽,不得無禮,還不快見過睿郡王。”見來人亳無規矩,李砄連忙出聲嗬斥,隻是著語氣卻無半點訓斥之意。
溫謹陽,大渝相國溫如晦之子,其母親是當朝皇後溫芊絮,說來跟幾人還算是表親關係。
話雖如此,可李潯幾位那個身上沒有爵位,如此態度倒是讓人吃驚不小。
“哎呀!原來你就是名動京城的七皇子李潯啊,當真是失敬失敬。”溫謹陽話語謙恭,可這態度依然毫無半點謙恭之意。
“溫謹陽,相國之子。”
李潯一副恍然大悟樣,隨後繼續問道,
“不知溫公子身上可有官位、爵位?”
溫謹陽微微一愣,回道:“沒有。”
“哦!”李潯驚異一聲,“既然如此,你不過一介白丁,那為何見著恪親王在此,竟然不知半點規矩了?是不是應該請恪親王參你父親一個教子無方之罪?”
你要目中無人,那可就怪不得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