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德爾的心情依舊因為小姑娘的一句話而回歸於平靜,甚至隱隱帶上了幾分欣喜。
是啊,自己和她不一樣。對方靠著裝可憐,博取小姑娘的同情,想要留在小姑娘身邊。而自己不會離開茉莉,不論曾經,現在,還是將來,都不會……所以完全沒有可比性。
自己似乎是有點過分在乎這極其相似的經曆了……或者說,過分在意茉莉對自己經曆的看法。
自己在害怕,害怕小姑娘將那些隱藏起自己惡的人真正當成了朋友,害怕小姑娘不肯聽自己的,去利用那些人……所以才一遍遍強調這段經曆,在對方說出了和自己相似的經曆後,迫不及待的產生了認同感。甚至說出了“一模一樣”這種傻話。
“嗯……我知道了。”裡德爾的語氣中有著掩飾不住的笑意,出聲道:“所以要答應她嗎?看在她眼睛有一定價值的份上。”
茉莉沒有回複,隻是等到艾薇不再哭訴自己的委屈後,才坐回了墊子上。
自己想要的從來都不是一個“可憐蟲”,如果對方能真正坦誠的麵對自己,真正想要被自己接納,那光是這種程度的坦誠或偽裝,還遠遠不夠。
平靜的看著對方有些哭腫,卻依舊特彆的眼眸,茉莉語氣中帶著些冷意,但更多的卻是理解和包容:“了解過太多人性的虛假,自然無法輕易做到坦誠……”
“可掩蓋真相往往要花費更多力氣。”茉莉終於恢複了溫柔的笑,揮了揮手將地上的巫師袍內部清理乾淨,說道:“我知道這很煎熬,但你不該受困於此。”
黑發少女穿上了巫師袍,那雙一直好似可以洞穿人心的眼眸中少有的出現了迷茫的神情。
“期待你足夠相信自己,能坦誠麵對我的那一天……祝你早日得償所願。”茉莉領著艾薇走到門口,輕聲說道:“不過今天很晚了,先祝你做個好夢吧,晚安。”
直至身後的寢室門關上,走廊中陷入了黑暗,隻有少許的月光照在安靜的過道上,一同照亮的還有那雙特彆的眼眸……眼眸中隻剩下堅定,以及癡迷的狂熱。
還是被看穿了嗎?可是自己無法原諒那些人的惡,同樣也無法釋懷自己的所作所為。
或許選擇對她坦誠,是自己能留在她身邊的唯一辦法了,可是她真的了解到真實的自己,還會像現在這樣看待自己嗎……
關上門後的茉莉坐回了書桌前,看了一眼閉著眼睛似乎已經睡熟了的薇薇安。左手一閃,就像魔術師空手變出撲克牌一樣,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了一封信。
沒有開台燈,茉莉就借著窗外的瑩瑩綠光,打開了有些磨損破舊的信封。這信似乎是從很遠的地方好不容易寄來的,裡麵的信紙同樣有些磨損且顯得很久,甚至已經微微泛黃……
……圖書館……
清晨的陽光慢慢爬進窗台,點亮了書架上整齊排列的書脊。書頁翻動的聲音夾雜著圖書館特有的墨香,與書中的文字一同充斥著閱讀者的腦海。
茉莉慢慢拂過書頁最後的作者落款,緩緩合上了又一本厚重的書,輕輕吐出一口氣,往旁邊看去……
在正沉迷於魁地奇訓練戰略的馬爾福家小少爺另一側,是一雙湛藍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