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也笑了:“你不說出來,怎麼知道我不敢?”
“……”汪康年小聲的說了什麼。
郝仁沒有聽清,往前靠了靠。
突然,汪康年往前一撲,寒光一閃,一把匕首已是紮在了郝仁的胸口上。
汪康年隻覺得匕首好像紮到了石頭上,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
“忘了跟你說,我這人很膽小,所以在胸口墊了塊鐵片。”
郝仁說著話,握住了汪康年持刃的手,在汪康年充滿恐懼的眼神中,一寸寸的插進他的心窩。
“彆掙紮,很快就沒事了。”
郝仁看著汪康年,說話的聲音很是平靜。仿佛他這是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汪康年的身體抽搐著,漸漸沒了動靜。
拿起旁邊的一條毛巾,擦了擦手,又把毛巾丟在了汪康年的屍體上,郝仁便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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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屍體突然動了下,接著汪康年坐了起來。
汪康年忍著痛,起身在抽屜裡翻了翻,找出一個藥瓶。
一手壓住胸前的傷口,一手拿著藥瓶,用牙齒咬開。然後,猛地拔出匕首,迅速的把藥瓶裡的粉末敷上。
“幸好紮偏了。特麼的,四九城是不能呆了,先回上海躲一陣子吧。”汪康年想著。
掀開腳下的一塊地板,漏出一個臥式保險箱。汪康年起身找了個包放在旁邊,接著撥動密碼鎖。
“砰”,保險箱門彈開了。整個房間瞬間披上了一層金色。
汪康年卻沒有動大黃魚,而是先拿出一冊厚厚的賬本。這可是保命的東西,汪康年緊緊把它抱在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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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了,汪老板。”有人在耳邊說道。
又是那個聲音!他竟然沒走?
我尼瑪!汪康年剛要回頭,便已陷入一片黑暗。
郝仁拿起賬本,略微翻了一下。便同那堆大黃魚一起,丟進了實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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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康年沒有死,郝仁向來是說話算數的。說不殺他,便沒有殺他。
但過了今夜,他還是要死。很多人會希望他死,這些人也有實力讓他去死。
汪康年已顧不得胸口的傷了。他費力的爬起來,又費力的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電話,撥了起來:“接線員,幫我接……。同誌,我要自首。我要坦白罪行。我要向人民贖罪。”
汪康年並不怕死,怕死的人也做不了投機倒把,買空賣空的行當。隻不過,沒有了賬本的他,家裡人也會跟著遭殃。
他太了解那幫人了。因為,他也是其中的一員。
放下電話,汪康年換了套衣服。
胸前的傷口已經止住了血,畢竟給自己用的是貨真價實的雲南白藥。
他點了根煙,用力的抽了一口。回想了一下今晚發生的事,毫無頭緒。
不知過了多久,樓下傳來敲門聲。
汪康年蹣跚著下樓開了門。
“是伱打的電話嗎?”兩名穿著便裝的男子站在門前。
“是我。我有罪,我要自首。”汪康年伸出雙手,等著手銬的到來。
兩名便裝男子互相看了眼,點了點頭。
突然掐住汪康年的脖子,把他推進屋裡。
隨即,門關上了。
幾聲沉悶的聲音傳了出來,好像誰在用木棍隔著布袋捶打著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