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天色仍是漆黑的時候,郝仁便洗漱一番出了門。
他要去秦家莊,把結婚的日子定下來。
他心裡很激動,也很愉快。愉快的似乎讓他整個人都飛了起來。
兩世為人,他都沒有結過婚。他的心裡,充滿了對婚姻的期待。
更何況,和一個自己愛著,又恰好愛著自己的人結婚,不正是天底下最愉快的事嗎?
郝仁把車子蹬的飛快,鏈條也快樂的發出嘩嘩聲。
“什麼人?!”靠近秦家莊的時候,前麵突然喝聲響起。
郝仁連忙腳刹,弄得一陣雞飛狗跳。
“隊長,彆開槍,是我啊。”加強版的郝仁,視力還是可以的。立馬認出了上次的那個隊長。
忙紮好車,掏出大前門,挨個的散煙,點火。
“原來是你小子。”隊長笑了,幾個隊員也跟著笑了。
“大晚上的,你騎個車子來我們這做什麼?”有人問道。
“你是不是傻?當然是來找村花的。”隊長給了了他一腦崩兒。
“大哥英明。”郝仁吐著煙圈,恭維著。
隊長招呼眾人找了個避風的地蹲了下來。
“這麼早就過來,是有什麼急事嗎?”
“今個兒過來定結婚的日子。這不是還要趕回去上班,所以來早了點。”
“謔!這是好事啊,不能耽誤。遇到我們也算你運氣好,前麵還有幾個點。我們送你過去。”
說完,幾人擁著郝仁,一路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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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秦家的院門口,郝仁喊了兩聲。
沒過一會兒,院裡亮起了燈,接著秦淮茹便出來開了門。
“你怎麼來這麼早?”秦淮茹小聲問道。
“這不是想把你早點娶回家嗎?”郝仁也小聲的打趣著。
“德性兒。”
進了正房,秦父和秦母也起來了。
郝仁忙上前叫人,上煙,點火。
這時的鄉下,還沒有通電。屋子裡隻點了一盞煤油燈。油燈的火苗上,飄著一縷縷的黑煙,偶爾還會“劈啪”一聲,炸個燈花出來。
“現在是新中國了,這日子就甭看老黃曆了。郝仁,你是讀過書的。我看這日子還是你來定吧。”秦父抽著煙,若有所思的說道。
他對郝仁還是很滿意的。雖然在酒量上還是有瑕疵。不過,這並不影響他對郝仁的評價。
工人,醫生,城市戶口。關鍵的是,他還稀罕自家閨女。這不就夠了嗎?
郝仁斟酌了一下,略帶著問詢的語氣:“您看五一勞動節怎麼樣?”(1950年就有勞動節了)
秦父和秦母對視了一眼,又看了看秦淮茹。
“我看行。正好天也暖了,春菜也下來了。不耽誤席麵。”秦父說道。
秦母拉了下秦淮茹的手:“淮茹,你看呢?”
秦淮茹紅著臉,小聲的應了句:“行。”
離開時,天已蒙蒙亮。
郝仁在前麵推著車子,秦淮茹跟在後麵走著。
“馬上到村口了,你回去吧。”郝仁停下腳步,回頭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