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琬學著十分洋派的樣子聳了聳肩, 懶得再理她們,去冰箱裡取了一瓶酸奶便上樓去了。
司韶覺得, 她這次參加比賽真的是順利得不像話,不但靈感滿滿的, 連參賽作品在製作過程中都沒有出現過任何問題, 所領取到的物料也都幾乎全用上了,損耗率不超過百分之五, 這次妥妥地拿一個高分完全不成問題啊。
看著掛在塑料模特身上已經完工的作品, 司韶忍不住自我陶醉了起來:“天哪, 我怎麼就這麼厲害呢, 居然提前了整整一天就完成了任務了呢!你們說要是我現在就把作品交上去,得獎之後我會不會被譽為天才設計師?”
薑琬瞄了她一眼,懶得說話。
司韶想了想又說:“還是先不要交上去了,太過出風頭了也不好, 俗話都有說, 木秀於林, 風必摧之, 我還是要低調一點, 而且明天還有時間再來看看有沒有哪裡還需要改動的, 精益求精嘛!”
話都被她一個人說完了。
於詩純並不知道,司韶說這些話的時候,手裡正拿著一個補妝用的粉盒, 粉盒是打開著的, 裡麵的小鏡子將在後麵假裝收拾桌子的她臉上的表情照得清清楚楚, 一絲不漏地全都落入了司韶的眼睛裡。
她說要馬上把作品提交上去的時候,於詩純的臉色變了一下,突然就十分著急起來,等到她說還是不交的時候,對方的臉色又一下子就放鬆了。
司韶和薑琬互相對視了一眼,薑琬施施然地往樓上走:“走吧,睡覺了!”
司韶跟了上去:“詩純,這兩天你辛苦了,今晚沒什麼事了,也早點睡吧!”
“好的,老大,我把這裡收拾好就去睡了。”於詩純乖巧地回答。
夜深人靜之際,又是一道黑影悄悄地從樓上潛了下來,今晚的月色很好,淺淡的月光從大大的落地窗照射進來,除了可以看到這黑影是一個身材窈窕的女子之外,還偶爾能看到這女子手中突然閃現的金屬閃光。
看輪廓,這女子手中拿著的,像是一把剪刀的樣子。
隻見她腳步飛快地朝掛著禮服的方向走去,終於走到禮服的跟前,她伸出左手,輕輕地撫摸了一下禮服順滑的材質,似乎猶豫了一下。
不過很快又下定了決心,伸手拉起裙擺,另一隻手拿著剪刀靠近,眼看著美輪美奐的禮服就要毀於一旦。
“啪!”突然燈火大亮,薑琬站在開關處,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這大半夜地不睡覺,莫非你還有夢遊的毛病?”
“不,不是的。”於詩純手一抖,剪刀就掉落到了地上,正好砸在了她穿著拖鞋的腳背上,疼得她臉色變了一下,“我隻是突然想起來,白天的時候,老大交待我禮服上有一處的線頭要剪掉,我當時忘記了,怕老大明天看見了會責備我,所以特地起來剪掉的。”
“咦,我說過這樣的話,怎麼我自己都不記得了呢?”司韶突然從衣服的後麵轉出來,目光淩厲地盯著她,“於詩純,我自認待你不薄,你如果對我有意見的話也大可以提出來,你這樣私底下搞這些小動作有意思嗎?他們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幫他們做這些?”
“我……”於詩純支支吾吾了半天,突然整個人軟倒在地上,哭了起來,“對不起,老大,我也不想這樣的,是她們、她們說,隻要我毀掉你這次的參賽作品,事成之後就給我,給我……”
薑琬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事成之後給你多少錢啊?我倒真的很想知道,多少錢才能讓一個人出賣自己的良心呢?”
於詩純雙手捂著臉“嗚嗚”痛哭:“十萬,她們說事成之後就給我十萬塊錢,現在已經給了訂金五千。”這也是一個慫貨,都還沒來得及嚴刑逼供呢,就自己把什麼都說出來了。
“對不起,老大,是我錯了,我一時鬼迷心竅,求求你不要報警抓我,我現在什麼都還沒來得及做呢,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求求你放過我吧!”
司韶咬著唇考慮了一下,對方既然敢做出這樣的事,就一定會做得很乾淨不留把柄的,光靠這於詩純的口供可不一定有什麼用,如果現在報警,這件事一定會鬨大了,對自己參加比賽也一定會有影響。
幸好自己發現得早,最壞的事還沒來得及發生,乾脆就把這件事先壓下來,等到比賽完了再來解決。
不過於詩純這個人再放在這裡肯定是不能放心的了,司韶把自己的意思跟薑琬說了一下,然後問她:“這個人怎麼辦?”
薑琬不在意地說:“有什麼難辦的,先捆起來唄!”
看來也隻能是這樣了。
司韶找了兩條床單,把於詩純的手腳都嚴嚴實實地捆了起來,於詩純嚇得瑟瑟發抖,眼淚跟不要錢一樣拚命地往下掉。
司韶想了一下,到衛生間拿了一條洗臉的小毛巾,團巴團巴又塞進了於詩純的嘴裡,免得她叫出聲來,最後和薑琬兩人把人往她的房間裡一扔,鎖上房門出來,神清氣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