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便看著,夏瑾珩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繼續抬起她的另一隻腳。
化妝師過來給薑琬補妝,下一場戲馬上就要開拍了。
路菲在後台跟團友產生了爭執,團友用她的嬰兒肥攻擊她,說她太胖了,沒有出演首席的資格,芭蕾舞台對演員的要求非常高,路菲在普通人當中算是苗條的身材,在芭蕾演員當中,卻算得上是微胖了。
減肥一直都減不下來,這也是路菲的心病,其實沒那麼嚴重的,但被人一次又一次地提得多了,慢慢地就成為心中的一個執念了。
後來另一個女生用不正當的手段從路菲的手中搶走了跳首席的資格,而路菲卻固執地認為,她之所以會失去首席資格,就是因為太胖了,瘋狂地想要減肥。
這時路菲所謂的富二代男友出現,以他有一種神奇的減肥藥,嘗試一下又不會吃虧的說法,引誘路菲開始吸|毒,天真的路菲真的以為男友是在幫她,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不可救藥地染上了毒|癮。
這所謂的富二代男友陳建文,其實隻是一個小混混,不過憑著長得比較帥,騙取女人的錢財作為毒資而已。
路菲家境良好,自己也賺了不少錢,人又長得漂亮,便花了點心思把她給騙上鉤,讓她花錢養著兩個人吸|毒。
路菲吸|毒的事被一直跟她不對付的團友舉報給芭蕾舞團,舞團開除了路菲,一向以培養出優秀的女兒為榮的路家人也無法接受這個現實,把路菲趕出了家門,宣布跟她斷絕關係。
路菲一下子失去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業和家人,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隻有毒|品能讓她暫時忘卻現實中的煩惱,陷入虛幻的極樂之中,因此她深深地依賴上了毒|品,跟陳建文一起過了一段醉生夢死,糜爛到極致的生活。
但她沒有了經濟來源,原本的積蓄經不起兩個人的消耗,很快他們就捉襟見肘了,這個時候,陳建文也終於露出了他的真麵目,對路菲非打即罵。
路菲一方麵想離開他,另一方麵又離不開他給她帶來的毒|品,每天都生活在矛盾和痛苦之中。
路菲的積蓄用完之後,兩人被房東趕了出來,隻好搬到城中村一間陰暗潮濕的地下室,過上了路菲這輩子從來沒有經曆過的最底層的貧困生活,半夜的時候,有老鼠從他們的床上爬過,路菲嚇得尖聲大叫,被吵醒的陳建文怒氣衝衝地抄起桌上的茶杯就朝她扔過去。
路菲的額頭被砸破了一個口子,鮮血順著蒼白的臉頰蜿蜒而下,觸目驚心。
電影拍到這裡的時候,鏡頭下的色調已經完全變了一番模樣了,從最開始的明快鮮亮,變成了現在沉鬱的暗色調,畫麵的顏色昏暗、逼仄,狹窄到僅能容身的地下室,肮臟不堪的環境,壓得人幾乎無法呼吸。
還好陳建文不會經常回來,但他每一次回來,兩個人都會爆發劇烈的爭吵,狠命地扔著屋子裡的東西,用嘴惡毒的語言互相咒罵,最後的結果往往都是陳建文把路菲狠狠地揍一頓而告終。
在陳建文又一次痛打路菲的時候,驚動了住在他們樓上的駱一航。
駱一航在攀上莊洪這棵大樹以後,生活開始好過了起來,已經很久沒有回來城中村這個地方了,偶然回來一次卻發現樓下的地下室搬來了這樣一對怨偶,女的在淒厲地大喊救命,男人卻絲毫沒有想要停下來的樣子。
駱一航忍無可忍,終於踢開門衝了進去,把男人狠揍一頓扔了出去,被打得奄奄一息的路菲幽幽地抬起頭,駱一航驚恐地發現,這個被摧殘得不成人樣的女人,居然就是他心目中曾經的女神。
更令他不敢相信的是,兩人發生爭執的原因,居然是為了爭搶他們手中剩下的最後一小袋白|粉!
駱一航把陳建文扔了出去,白|粉就落到了路菲的手中,她迫不及待地拿出從來沒有消過毒的注射器,顫抖著雙手把這罪惡的東西注射到自己的身體中,然後長長地籲了一口氣,閉上眼睛露出如夢似幻的表情。
駱一航的精神支柱轟然崩塌,他不知道在這短短的幾個月裡麵,究竟發生了什麼,竟然會讓一個如此美好的女孩子淪落至斯。
駱一航心中的鬱結無以排解,喝得酩酊大醉,上樓的時候從樓梯上滾落下來,已經清醒過來的路菲把他帶回家中悉心照顧,兩人開始熟悉起來。
在陳建文不回來,毒|癮又沒有發作的日子裡,路菲還是很正常的一個好姑娘,不知道為什麼,駱一航突然喜歡上了回城中村這邊住,他把解救路菲,幫她戒掉毒|癮,重返正常的生活當成了最新的人生目標。
而路菲在駱一航的幫助下,也下定決定要擺脫這可怕的生活。
跟駱一航在一起的這段日子,是路菲離開原本的生活以來過得最開心的日子,過兩天是路菲的生日,駱一航說好了要帶她去遊樂場玩,讓她像一個普通的正常的女孩子一樣,過一個快樂的生日。
但她等了一天一夜,等到生日都已經過去了,都沒有等來駱一航,等來的卻是消失已久的陳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