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說到回到部隊後,他在禁閉室裡聽到的那些話。期間關於案件的機密沒說。
邱默然聽他說完,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他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所以你是在禁閉室裡聽到外麵有人說,海榮天與呂大誌合謀,他們勾搭在一塊兒目的就是為了要打壓你。”
“讓你知難而退,讓你被逼得不得不退伍或者是轉業。”
“這樣你才能去找海榮天。”
“你覺得在這樣的環境下,根本沒有持續下去的必要,所以才會叛逆的逃出這裡,執意要去參加高考是嗎?”
喬連成嗯了一聲:“當我從這裡逃出去的時候,我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
“我已經沒有那個力量和勇氣捅破頭頂的這片天,我隻想為未來找到一條出路。”
頓了頓,他又說道:“我有妻有兒,將來可能還會再要一個寶寶,家裡一大家子的人都等著我去養。”
“打從我和薑綰成親以後,一直都是她來養著我們。”
“我一個大男人基本上沒有多少的收入,除此之外還要天天走南闖北的折騰,甚至頂著軍官的外皮,很多事情都不敢幫她,還會給她惹麻煩。”
“從我心裡來說,我是愧疚的,我隻是希望尋找一條正確的路,起碼能夠養活我的妻兒老小。”
“如果那條路需要我不再當兵,那就不當了吧!”
喬連成的話說得也很真誠,語氣裡帶著那麼一點點的土味兒,卻又說得邱默然啞口無言。
他點了點頭,拍了拍喬連成的肩膀說道:
“這事我已經知道了,我想問一句,那些人說的話,有沒有什麼證據?”
“你如何證明你聽到了那些人說的話,知道那兩個人的身份嗎?”
喬連成搖頭表示不知道。
他很直白地道:“如果我知道那兩個人是
誰,如果我有有力的證據,我就一定會上報。”
邱默然默了默,有些為難地道:“若是你沒有有利的證據,光是憑著你一個人說,空口白牙的,這力道有些弱呀。”
喬連成挑了挑眉說道:“我也沒指望你們會相信,是你來追問我,我才說的。”
這一刻邱默然忽然明白喬連成此刻的狀態是徹底躺平了。
說他哀莫大於心死,也並不為過。
他是對呂大誌失望了,也對海榮天徹底的失望了,所以才要一門心思的避開。
彆說是喬連成,換成是他有這麼一個親爹,估計也是要發瘋的。
明明20來年他沒有養過一天,如今突然冒出來,卻非要以爹的麵孔出現。
不管是說話做事,都帶著濃濃的爹味兒。
喬連成又怎麼可能忍受得了。
邱默然自然知道海榮天是誰,儘管沒在同一個部隊共事過。
但海榮天的名號他可是很清楚的。
他怎麼都沒想到,這位海旅長居然一根筋到了如此程度,你說他錯了吧,他從理由和動機上都沒錯。
但是處理方式的方法和思維邏輯實在讓人不敢苟同。
邱默然現在什麼都沒有調查,也不知道喬連成這些說法是從何而來。
他覺得這種事不太可能發生,但也同樣清楚喬連成不是說謊的人,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暫時壓下此事,息事寧人後再想辦法處理此事。
他把喬連成送到了禁閉室。
轉頭出來找呂大誌,在找呂大誌之前他到禁閉室外轉了轉,禁閉室是軍區家屬院斜對著的一排小房。
這小房裡隻有三間小屋子用來當做禁閉室。
其他的房間裡麵堆著一些雜物,通常情況這裡都沒什麼人過來的。
如果不是因為禁閉室裡關了人,門口甚至都不會安排門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