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革委會主任便會庇佑我們一家,我們也不怕被舉報被調查,那時候,我們高家便會與主任一家子一起騰飛’。”
“‘所以你活著就是攔阻我們高家騰飛的絆腳石,不如早點去死’。”
玫瑰說得輕描淡寫,甚至沒有多少憤怒的語氣。
就像是在說彆人的故事,甚至唇角都勾著淺淺的笑意。
可這樣的玫瑰,高翔卻知道她是真的生氣了。
這一刻她怕是已經怒火滔天。
高翔也一樣是憤怒不已,他從來都不知道還有這麼多的事情發生。
高翔焦急地說道:“不,不是那樣的。”
“那個革委會主任的女兒我都不認識她,就算她再好我也不會理睬。”
“當時你們出事之後,我哥和嫂子回來跟我說‘是孩子出生就死了,被丟下懸崖。”
“你心疼孩子,所以拖著產後虛弱的身體往懸崖那邊去,想要再看一眼。”
“結果腳下踩石頭。滾落懸崖一起去了的。”
“不過我是不相信這說法的,但是他們說得信誓旦旦。”
“兩口子都這麼說,我隻能是先壓下心裡的懷疑暗中調查。”
“後來我當兵回來,從村子裡一些人的口中得知,當年你是被他們推下摔懸崖摔死的。”
“推你下去的人應該就是高遠山的媳婦。”
“我憤怒地去找他們算賬,想要打死高遠山那兩口子。”
“這個時候父親說:那個女人已經懷孕了,懷的是高家的孩子。”
“我這一輩子失去了你,便不想再娶妻,也不可能會有兒子。所以她肚子裡懷的就是高家唯一的種。”
“
父親跪下求我,要我無論如何等那個女人生了孩子再處死她。”
玫瑰冷漠地看向他,眉梢上挑冷冷地問:“所以你心軟了?”
這句話問的是事實。
高翔抿了抿唇點了點頭回答:“我心軟了。”
“我對他們夫妻還恨之入骨,可孩子是無辜的。”
“所以我放話,讓她把孩子生下來再說。”
“孩子生下來後,父親怕我真的弄死那兩口子,便把他們藏了起來。”
“我找了他們10多年,一直都沒能找到。”
“一直到後來我在部隊慢慢升職,做到了現在的職位。”
“或許是部隊裡的事太多,衝淡了一些當年的恨意。”
“儘管我還恨他們入骨,但終究還是沒有當年那個心氣兒想要殺了他們。”
“不過我一直都在尋找當年那件事的真相。”
“因為你和孩子都沒有屍骨。”
“當時村子裡有人聽說你們摔下去之後到
“我就抱著一絲的幻想,覺得你們可能還活著。”
高翔說到這兒,愧疚地垂下頭。
當年他沒有堅持為妻兒報仇,的確是他的不對。
可沒有人知道他那些年經過了這樣的煎熬。
晚上的時候當他麵對一室寂靜時,他就想殺了他們夫妻。
可每當他衝去找高遠山兩口子的時候,看到那幼兒無辜的眼神,他又怎麼也下不了手。
這種煎熬在他的心底無數次地折磨著他,幾乎讓他崩潰了。
其實彆人都不清楚,高翔有抑鬱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