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爸爸不耐煩地反問:“他們花了多少錢?”
“誰家花兩毛,誰家送四個雞蛋,你現在還要算這個賬嗎?”
他這麼一說,薑媽媽倒是啞口無言了。
薑綰在旁邊樂嗬嗬地看著,好像一下子又回到了過去在家裡的那段時光。
那個時候她還是一個超級大胖子,家裡的養父養母和弟弟都把她當成寶貝一般。
好東西留給她,也從來不會和她計較什麼。
以前養父母在一起商量著該給誰家走什麼禮;是多一個雞蛋少一個雞蛋的時候,薑綰就在旁邊這樣樂嗬嗬地看著。
然後有一搭無一搭地拿紅色的毛筆,蘸著紅色的顏料往雞蛋上刷。
通常這種喜事是要送紅雞蛋的。
可是紅雞蛋的價格比白雞蛋要貴一些,有的時候不那麼好找。
於是就有人拿紅色的顏料,把雞蛋染成了紅色。
現在想起這些操作,其實是不應該的。
那些紅色的顏料上麵都有一些化學成分,對雞蛋的品質是有影響的。
可那個時候傻呀,根本就不在乎這些,就是覺得塗成了紅色很喜慶。
村裡有些有文化的,寫字好看的,甚至還會在雞蛋上寫一些喜慶祝賀的話。
等隨禮的時候,一拿出來可受歡迎了。
薑綰想起這些,唇角總會扯出一個似有似無的笑容,心裡溢滿了溫馨。
聽說薑綰她們到了。
樓中華露個麵,這一次沒讓薑綰多說什麼,直接端來了五盤子贈送的生牛肉。
這可真是大手筆了。
薑綰朝著他比劃了一個抱拳的手勢,表示感謝。
樓中華翻了翻白眼,打聲招呼就走了。
飯菜上齊,服務員走了。
屋子裡就隻剩下了自己人。
薑媽媽和薑爸爸有些局促。
主要是身邊坐著親家呢。
賈海霞也覺得有些尷尬。
她和親家以前沒怎麼接觸過,再加上農村人說話可能比較衝。
沒來之前,她心裡比較打怵的。
薑綰見兩邊都不說話,急忙給大家倒酒。
賈海霞沒話找話地問了問路上的情況。
她的聲音如沐春風般溫柔,很大程度緩解了薑媽媽的局促和不安。
麵前酒都滿上了,薑綰道:“媽,你放心,我婆婆很好相處的,平時我們都是好姐妹的那種。”
“所以彆局促,就把這裡當成自己家!”
薑媽媽聞言安心了一些。
她捅了捅薑爸爸,薑爸爸轉頭看向她,眼底帶著詢問的神情。
薑媽媽低聲道:“你倒是說話啊!”
薑爸爸皺眉問:“說啥,這是閨女的婆婆,我和人家有說有笑的合適嗎?”
薑媽媽想想也是。
於是她端起了麵前杯子裡的酒,對著賈海霞道:
“我這人笨,既然我閨女說和你處成了好姐妹,沒啥說的,今後你也是我閨女。”
“啥也彆說了,都在酒裡,我乾了,你隨意!”
話落,薑媽媽把杯子裡的酒一飲而儘。
在場人:“……”
薑綰忍不住地扶額,心說:我的媽,真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