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夫人沒說話,隻是一雙琉璃眸微微眯了起來。
倒是唐澤月忍不住問道:“怎麼說?”
唐曉曉的神情,瞬間變得很低落:“五哥讓我給姐姐賠禮道歉,並且……”
“並且讓我承認那日在宮中是故意構陷姐姐。”
“我沒做過的事情,自然不願認。”
“便和五哥起了爭執。”
“老五怎麼能這樣!”唐澤月立刻不滿道:“這還不怪他?依我看,都是他的錯。”
唐曉曉搖搖頭:“五哥也是因為疼愛姐姐,我不怪他。”
“而且,姐姐自幼被虧待,我心裡也難受。”
“平常那些事,我願意讓著她。”
“隻是此事關係重大,我不能隨便認下,五哥便罵我,我一時氣急才暈過去的……”
“這個老五!”唐澤明幾乎是立刻就信了唐曉曉的話,冷哼一聲。
“我也確實做夢了。”唐曉曉抿了抿唇,又繼續說道:“我夢見,夢見……”
唐曉曉捏著手指,有些猶豫。
“夢見什麼了?”唐老夫人的聲音不輕不重,聽不出悲喜。
“曉曉,有什麼話就直說。”林婉言語氣要溫柔許多。
“我夢見姐姐拿著一把刀追我,我逃跑中跌落了懸崖。”唐曉曉聲音很輕。
但很快她又急急的說道:“但這隻是一個夢,夢都是假的。”
“我隻當是被夢裡嚇到了,才會失態驚醒。”
“果然是個災星,夢裡都不安生。”林婉言麵色一沉:“當年就不該接她回來。”
否則,就
沒有今天這麼事兒了。
“此話日後不許再說。”唐老夫人瞥了了林婉言一眼,加重了語氣。
“是。”林婉言垂下頭,不再言語。
“還有今日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日後誰也不許再提。”唐老夫人又吩咐道。
“是。”眾人都忙的應道。
唐曉曉垂下的目光有些不甘,但也不好再說什麼,隻是捏緊了手指。
唐澤照離開凰棲院後,徑直去了鬆濤苑。
唐澤鬆還病懨懨的躺在床上。
雖說已經好了許多,也能吃飯喝藥了,但病去如抽絲,急不得。
而且,如今也沒有唐卿卿的悉心照顧和對應的藥膳。
這恢複起來就更慢了。
臉上還是沒有一絲血色,人也瘦的像骷髏一樣。
“曉曉傷的如何?府醫怎麼說?”唐澤鬆坐起身來,關切的問道。
“隻是手指上被琴弦割了一條小口子,並無大礙。”唐澤照坐在唐澤鬆床前的圓凳上,說道。
“那就好。”唐澤鬆鬆一口氣,問道:“那怎麼折騰了這麼久?”
從他得到消息到現在,已經有小半天的時間了。
“說來話長。”唐澤照重重歎一口氣。
“怎麼了?”唐澤鬆問道。
唐澤照再歎一口氣,而後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和唐澤鬆說了一遍。
沒有任何誇大其詞的地方,全都是實事求是。
唐澤鬆聽完沉默了。
好半晌後才結結巴巴的說道:“許是,許是墨太醫真的……”
後半截話他說不下去了。
墨太醫的醫術如何,他是
最最清楚的。
好幾次將他從鬼門關給拉了回來。
“或許曉曉她,真的有什麼苦衷。”唐澤鬆抿著唇,輕聲說道。
他還是不願意用惡毒的心思去揣測唐曉曉。
畢竟他疼了她十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