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很快煎好了。
墨荊山和秋先生親自盯著,先給輕症的那些病人用了。
隔了一夜,從脈象上看,竟然真的輕了些。
墨荊山和秋先生對視一眼。
果然唐大小姐的思路才是正確的。
議事大廳裡。
以往都是吵吵嚷嚷的。
能入太醫院的太醫,能被請來這裡醫治時疫的,哪一個都不是簡單的。
儘管他們尊重墨太醫和秋先生。
可討論起自己的看法來,頗有一種“尊重前輩,更尊重真理”的執拗。
誰都不服誰。
但是今天,看著剛剛診斷的脈案記錄,所有人都閉嘴了。
他們爭吵了幾日,也試了無數的辦法。
屁用沒有。
反而是一個才來的十幾歲的小姑娘給搞定了。
真是丟老臉了。
尤其是韓彰,此刻都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
昨兒他反對的最激烈。
誰知他卻是個笑話。
“大小姐,昨兒那幾個輕症的,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好轉。”秋先生一臉喜意。
“是啊,這證明這個思路是對的。”墨荊山也連連點頭:“果然英雄出少年。唐大小姐,佩服。”
唐卿卿謙遜的笑笑:“我也隻是好運罷了。”
“這藥方的方向雖然對,但並不能根治,還需要再琢磨出新的方子來才好。”
唐卿卿此話一出,眾人心思開始活泛起來。
現在方向有了。
如果誰能率先研究出能根除時疫的正方來,除了皇上的賞賜,還能名留青史。
想到這裡,眾人心裡都火熱起來。
誰不想揚名
?
“唐大小姐,有個問題想和您請教一下。”一名胡子花白的老大夫,朝著唐卿卿拱拱手。
“唐大小姐,我也有個問題。”中年太醫也忙的拱手。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瞬間又吵鬨起來。
墨荊山嗬斥了兩次都不管用。
唐卿卿微微抬手,往下壓了壓:“諸位,我先去診脈,你們可以把問題寫下來,等我回來必挨個解答。”
說完,便背著藥箱出了議事大廳。
正好遇到顧沉。
“九皇子。”唐卿卿福了福身子。
“不必多禮。”顧沉擺擺手:“聽墨太醫和秋先生說,你的方子很管用。”
“隻是暫且管用,還不能根治。”唐卿卿說道:“要想根治的方子,還得下一番苦功才行。”
“總歸有希望。”顧沉拱手:“我替南驍營的將士們謝謝你。”
“能為北梁儘一份力,我很榮幸。”唐卿卿說道。
“你現在要去哪裡?”顧沉又問道。
“去診脈。”唐卿卿說道:“昨日服藥的,和未服藥的,我要比對一下。”
“那我陪你一起去。”顧沉說道。
“好。”唐卿卿並未拒絕。
唐卿卿給士兵診脈的時候,顧沉就站在一旁看著。
一口氣把昨日服藥的診完。
又挑了二十個沒服藥的輕症和二十個沒服藥的重症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