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卿卿一直待到了半下午才離開。
離開之前,唐卿卿又一次給顧沉診了脈:“你這脈象已經無礙,但切記還不可著涼。”
“明日,我和大姐約了一起研討醫術,就不過來了。”
“本來前幾日就約了的。”
“隻是那時九皇子病著,我不放心,所以和大姐推後了幾日。”
想著唐卿卿明天不會再過來,顧沉心裡就空落落的。
這幾日,除了睡覺的時間,他幾乎都是唐卿卿待在一起。
哪怕不說話,各做各的事情。
但同在一個房間裡,抬頭就能看到。
他就覺得很安心。
想到這裡,顧沉猛地坐起身來。
他從永安哪裡得知唐卿卿,第一次調查,是為了驗證永安的夢。
對她親近,也是因為她是永安的救命恩人。
後來,南驍營中,驚訝於她的醫術。
再後來,驚訝於她的聰慧。
再再後來……
這段時間,他們在南驍營隔離,後來又遇大雪封路。
時至今日,他們已經相處了月餘。
月餘,幾乎每天相對。
尤其是最近幾日,一天裡,倒有六七個時辰是在一起的。
他承認,他有了彆樣的心思。
他很貪戀這樣的時光。
可是唐卿卿對他,好像並沒有什麼彆的心思。
顧沉抿著唇,手指無意識的搓著。
不如先把這段時光拉長,然後從朝夕相處中試探一二。
心裡有了想法,顧沉立刻派人找來了墨荊山。
“小姨媽的醫術果然不凡,殿下如今瞧著已經生龍活虎。”墨荊
山一進門,先打量了顧沉一番,這才笑道。
“你倒是叫的挺順口了。”顧沉笑道。
“小姨媽醫術高明,我和老秋都佩服至極,有這樣的小姨媽,也是一種幸事。”墨荊山笑道。
“你倒是想得開。”顧沉抿了抿唇,說道:“我今日找你,有一件要事。”
墨荊山立刻斂了笑意,站直身子:“不知殿下有什麼吩咐?”
“呃……”顧沉捏了捏手指,像是有些難以企口。
墨荊山頓時好奇起來。
他隻是個太醫。
和他之間,還有什麼難以企口的事情嗎?
忽然,墨荊山想起一事。
於男人來說,確實比較難以企口。
見顧沉還在沉吟,墨荊山清了清嗓子,試探問道:“殿下,可是隻有男子才會有的苦惱?”
顧沉聞言,極儘克製才沒有一掌揮出。
若是風戰口出此言,顧沉早就上腳了,畢竟風戰皮糙肉厚的。
就當幫他鍛煉肉身的。
可墨太醫一把年紀了,又是一副柔弱的文人身子骨。
“我並沒有這方麵的苦惱。”顧沉咬牙說道。
墨荊山還以為顧沉是惱羞成怒,忙說道:“殿下,可不能諱疾忌醫。”
“我今日找你來,是想求你開一副藥,讓我繼續病著。”顧沉忙的一口氣說了自己的訴求。
如果再不說,墨荊山還不知又胡亂想些什麼。
“啊?”墨荊山一愣,不是男人的問題啊?
可什麼叫繼續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