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從來沒表白過。”
“我覺得,我是個姑娘家,如果表白的話,自然該有師兄來。”
“隻要他表白,我就嫁。”
“可我等來等去,卻等來了師兄要和彆人成婚的消息。”
“我當時就忍不住去質問了。”
“師兄那副驚訝又狂喜的表情,我如今還記得。”
“狂喜之後,又沉默了良久。”
“他問我,為什麼沒有早些告訴他我喜歡他。”
“我問他喜歡不喜歡我。”
“他說喜歡。”
“我問他,那你為什麼不表白。”
“他說,怕拒絕,怕我心裡沒有他,怕將來連師兄妹都沒得做。”
“你猜我當時怎麼說的?”費三娘看向唐卿卿。
“怎麼說的?”唐卿卿好奇道。
“我先是給了他一巴掌,然後怒罵了他一頓,罵他不是個男人。”費三娘說道。
“當然,我也有錯。”
“我應該在確定自己感情的時候,就勇敢去表白。”
“不過後來,我也慶幸沒有表白。”
“這樣怕東怕西的玩意兒,不配做我費三娘的夫君。”
唐卿卿沉默了一瞬。
而後問道:“那他現在如何了?”
“不知道。”費三娘搖搖頭:“我已
經幾十年沒有見過他了。”
“隻是偶爾想起來,還是會覺得心裡很難過。”
“卿卿,你和我不同。”
“你身為侯府嫡小姐,將來肯定是要嫁人的。”
“你家又是那麼個情形。”
“萬一被送去聯姻,那為何不選個喜歡自己的?”
唐卿卿抿著唇不說話。
費三娘也就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和唐卿卿說了些其他的閒話。
然後便各自睡下了。
夢裡,唐卿卿夢到了她的前世。
夢到了她死的那一刻。
冰冷的簪子,刺進脖頸裡,帶著刺骨的痛。
還有那種絕望。
如同潮水一般湧過來,將她淹沒,然後狠狠溺斃。
她夢到了夏長寧。
夢到夏長寧就站在一旁,一雙眸子冷冰冰的沒有絲毫感情。
自己在他眼裡,不過就是個跳梁小醜。
是討好唐曉曉的工具。
唐卿卿幾乎是尖叫著醒來,滿頭的大汗。
費三娘一把摟住唐卿卿,抬手有規律的在她後背上一下又一下的按著:“是做夢,都是假的。”
唐卿卿大口大口的喘息著,眼淚無聲無息的滾落。
好半天,才總算緩了過來。
“我沒事兒,就是做了個噩夢。”唐卿卿不好意思的坐直身子,抹去眼角的淚兒。
“我正好帶著安神丸,讓茯苓化一顆,你喝了吧。”費三娘起身,拿出一顆安神丸來,交給茯苓。
“用滾滾的水,小半碗就可以。”費三娘吩咐道。
“是。”茯苓點點很快,很快將衝好的安神湯端了進來。
唐卿
卿喝過之後,果然沒再做夢。
安穩的一覺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