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遠新越說越興奮。
沈江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他被熊所傷,跌落至這裡,位置一上一下。
十分好找。
如果王爺真的派人來找他,來救他,他也不會被岑遠新所救了。
雖然他想不明白是為什麼,但是他知道,他被放棄了。
被他發誓效忠一輩子的人給放棄了。
可是,為什麼?
他到底哪裡做錯了?又做錯了什麼?
“你不是說密林中遇到了刺客嗎?”沈江收回思緒,問道。
“嗯。”岑遠新點點頭:“也不知何人如此大膽。”
“有此刻進入春獵山,王爺現在想必忙的腳不沾地。”沈江不知是在為顧昱開脫,還是在說服自己。
“禁衛軍,所有人,估計也都忙的腳不沾地。”
“我隻是一個侍衛而已。”
“若是人手充足,王爺會叫人來尋我,可眼下這種情況……”
岑遠新看了沈江一眼,八卦道:“你和你家主子鬨矛盾了?”
沈江垂下眼眸,肩膀微微一顫:“沒有。”
“真的沒有?”岑遠新眼睛亮亮的。
“我隻是一名侍衛,如何會和主子鬨矛盾。”沈江搖搖頭。
“既然沒鬨矛盾,那端王爺一定會派人來找你的,放心吧。”岑遠新說道。
“不然咱們打個盹。”
“若是端王爺派人來了,你再給我加千八百斤銀子?”
沈江捏了捏手指:“如果……沒派人來呢?”
“我都對你們王爺有信心,你怎麼反而沒信心了?”岑遠新皺眉道。
“你可是你們王爺的左膀右臂。”
“怎會輕易斷了呢。”
“如果沒派人來,之前的千八百斤我也不要了,成不?”
沈江垂下眼眸,點點頭:“好。”
岑遠新見沈江應下了,立刻開心的吹起了口哨。
他吹的口哨很好聽。
沈江聽著聽著,眼皮子就不由自主的開始打架。
他本就重傷。
剛剛強撐著和岑遠新聊了這許久,早就沒有精力了。
看著沈江睡熟後,岑遠新也停止了吹口哨。
原本明亮的雙眸,變得有些清冷起來。
卻說皇帳中。
明德帝又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除了禁衛軍統領,連帶著所有負責人都罰了一遍。
燕銘學也是此次春獵安慰負責人之一。
自然也被罰了。
三十大板。
燕雪柔揉著眼睛,忍不住抱怨道:“皇帝姑父怎麼能下這麼狠的手。”
燕雪瑤聞言,立刻瞪了燕雪柔一眼:“少說話。”
而後端了一杯水到燕銘學麵前:“哥,喝點兒水吧。”
“那行刑的侍衛,和我有些淵源,故而沒下狠手,隻是看著嚴重。”燕銘學看起來,精神確實還不錯。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皇上隻罰了三十大板,已經是法外開恩了。”
“柔兒不許再胡說八道。”
“須知……”
“須知,禍從口出,隔牆有耳。”燕雪柔接過話頭。
“我都知道的。”
“帳子外派人守著的,絕不會隔牆有耳。”
“而且,我也隻是在哥哥姐姐麵前發發牢騷而已,我是實在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