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送走了唐澤照,唐卿卿果然回去補了覺。
卻說唐澤鬆。
他昨兒也知道唐澤照要代替他去廣司城迎接他的未婚妻。
但是他並沒有起來相送。
甚至一句囑咐的話都沒有說,仿佛一切理所當然。
“老五走了?”唐澤鬆起床後問道。
“嗯。”綠裳點點頭。
“可恨我這身子不爭氣,不然這一趟就是我親自去了。”唐澤鬆歎一口氣。
“連自己的未婚妻,都要彆人去迎接。”
“我真是沒用。”
綠裳忙的安慰道:“公子如今已經比之前好多了。”
“慢慢調養,總會好起來的。”
“等新夫人進門,公子肯定會徹底好起來的。”
“我這身子,能不能撐到她進門還說不準呢。”唐澤鬆說著,又咳嗽了兩聲。
“老天爺太不公平了,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既然生了我,為什麼又不肯給我一個健康的身子,偏偏讓我這般度日?”
綠裳抿了抿唇,說道:“您之前身體很好的。”
“是那年為了救二小姐,才落水的。”
“也是自那之後,您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的。”
“本來縣主回來後,日複一日的用藥膳給您調理身子,基本快和常人無異了。”
“可偏偏去年年底,二小姐鬨出那麼多的事情。”
“縣主徹底傷了心,這才……”
唐澤鬆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慘白,而後整個人不住的咳嗽起來。
嚇得綠裳忙拿出了藥丸,塞進唐澤鬆的嘴裡。
好一會兒,唐澤鬆才緩過來。
“當年的事情,不怪曉曉,她是我妹妹,我總不能看著她有危險。”唐澤鬆靠在榻上,說道。
“隻能怪我運氣不好,隻是落了一次水,就染了一輩子的病。”
“至於去年年底,曉曉是有不對的地方。”
“卿卿也太決絕了。”
“如果她當時肯再堅持月餘,我肯定能看清楚自己的心。”
綠裳抿著唇沒說話。
她覺得未必。
如果縣主當時一直堅持對大家好,她相信她們家公子也未必能看清楚他的心。
唾手可得的東西,自然不會珍惜。
往往失去了,才會知道其珍貴。
她曾經數次勸諫,可惜她們家公子從來不肯聽。
如今後悔了,她也沒辦法。
“難不成也要我和老五那般,為她豁出命去,她才肯原諒我嗎?”唐澤鬆抿緊了唇。
“可我這身子,如何禁得起那般折騰?”
“若是真的那麼折騰一番,到時候沒準兒我真的會死……”
“公子,彆多想了。”綠裳打斷道。
“您現在身子弱,不宜思慮太多,先養好身子吧。”
“而且……”
綠裳頓了頓,還是說道:“奴婢覺得五公子在春獵山,那一刻是真的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並不是為了求縣主原諒而用的苦肉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