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言先是瞪了宋淩璐一眼,這才嘴唇抖了抖:“這是誰嚼的舌根?”
“卿卿的嫁妝,我一個母親怎麼可能會去動。”
“侯爺搞錯了吧?”
林婉言話音才落,就見唐遠道一揮手。
再然後就有兩個婆子押著茶露進來了。
茶露那樣子,顯然是用過刑了。
“好端端的,侯爺為什麼要拿下我的婢女?”林婉言捏緊了帕子。
“你的婢女已經招認了,你還有什麼可說的?”唐遠道問道。
“屈打成招也算招?”林婉言抿緊了唇。
“父親,祖母,兒媳也可以作證。”宋淩璐突然往前跪了跪。
“而且,兒媳有人證物證。”
“兒媳也不再說和離的事情,隻求父親和祖母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唐遠道問道。
“夫君眼疾,這輩子恐怕無望了,但夫君接受不了。”宋淩璐說道。
“時常在院子裡發瘋。”
“所以兒媳想請父親和祖母開口,將其暫時關起來。”
“當然,並不是囚禁。”
“隻是關起來。”
“打罵丫鬟小廝事小,可因為眼疾,他每次發瘋也弄的自己渾身是傷。”
“前天晚上發瘋就把花瓶砸了,結果弄了一身傷。”
“當然,兒媳也有私心。”
“每次他發瘋,兒媳也會跟著遭殃。”
唐遠道和唐老夫人對視一眼。
唐澤明的眼睛,他們已經找了不少大夫。
宮中的太醫更是問了個遍。
都說希望渺茫。
唯一的希望費神醫還已經離開了京城,無人知道她去了哪裡。
這個費神醫一向行蹤不定。
而且,就算他們找到了,也未必能請的來。
唐澤明,大概率是廢了。
如果這點兒小事不答應宋淩璐的話,萬一她真的到處亂說,損傷的還是侯府的顏麵。
哪怕事後將他們一房分出去,京城的閒言碎語也不會少。
倒不是這麼著。
而且,唐澤明眼睛瞎了,若和離後很難再成婚了。
留宋淩璐在他身邊,怎麼也算是個陪伴。
當即,唐遠道點了點頭:“行,就依你的。”
宋淩璐這才長籲了一口氣。
不能和離,能這樣也行。
“多謝父親,多謝祖母。”宋淩璐起身:“兒媳這就去取物證來。”
很快,宋淩璐就捧著一個盒子來了。
“請父親和祖母過目,這便是母親賣出卿卿嫁妝的物證。”
“至於人證,是兒媳和楊枝親眼目睹的。”
“兒媳當時想要和離。”
“所以便以此威脅了母親,母親這才答應幫兒媳和夫君和離的。”
“若是母親不心虛,又何必要答應兒媳?”
唐遠道打開盒子,裡麵是當鋪收據的拓印版以及一張紙。
紙上寫著一個錢莊的名字,以及一串日期。
“那錢莊,是母親私自存錢的錢莊。”
“上麵的日期,是母親典當後去存錢的日期。”
“最近的幾次,就是卿卿的嫁妝。”
“前麵的,都是侯府裡的擺飾,很多地方的擺飾已經是贗品了。”
“父親若是不信,可派人去查看。”
“錢莊裡留的就是母親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