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我是你的母親,你竟然這麼和我說話!”
裴媛被扇的一個趔趄,整個兒栽進冰冷的洗衣水中。
身上夾襖立刻就被冷水浸透。
寒風吹過,裴媛感覺自己都要凍成冰雕了。
連血液都是冷的了。
婦人不滿的揪著裴媛的耳朵:“快去把衣服換了,染了風寒還得給你看病抓藥。”
“最主要的是,彆耽誤了李家的婚期。”
“娘親,我不嫁。”裴媛哭道。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輪不到你說話。”婦人氣呼呼的說道。
“本來,你若肯點頭,我也會好好為你置辦一份嫁妝。”
“讓你在李家的日子好過一些。”
“可你偏那麼倔。”
“行啊,那就繼續倔,看你還能倔到什麼時候。”
“我實話告訴你,就算你死了,屍體我也要抬去李家。”
“你生是李家的人,死是李家的鬼。”
“娘親,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裴媛眼淚嘩啦啦的流著,帶著哭腔大喊。
婦人心裡一顫,而後怒道:“當然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
“那為什麼……”
“彆那麼多廢話。”婦人又抬手給了裴媛一個耳光:“此事就這麼定了。”
“娘親……”
“閉嘴!”婦人再次怒喝道。
“誰讓你這輩子投生在我的肚子裡,就得受我管。”
“有本事下輩子投生在彆人的肚子裡。”
裴媛捂著臉,哭的眼睛通紅。
她不該對這個家抱希望的。
這麼多年來,她也早該看清楚這個家了。
父母都看重兄長,可兄長偏偏是個不爭氣的,吃喝嫖賭樣樣精通。
她絕不嫁給李家。
她這輩子,要做阿衡哥的妻子。
既然父母都不肯同意,不管她的死活,那她也要狠下心來為自己打算一次了。
她可不想成婚幾日就被打死。
更不想背叛阿衡哥。
裴媛換掉身上的濕衣服後,婦人又給她燒了一桶水。
讓她泡個澡。
倒不是心疼她,而是怕她真的病了。
因為李家的婚期就是年後初八。
沒幾天了。
可不能出什麼差錯。
否則,那些聘禮可就長腿跑了。
她兒子,還等著那些聘禮救命呢,賭坊那邊再拖下去,說要剁兒子一根手指呢。
裴媛泡了個熱乎乎的澡,又喝了一碗薑茶。
整個人才似活過來了。
抱著被子呆呆的坐在床上,眼角的淚,繼續一滴一滴的滾落。
直到把眼睛哭的通紅。
第二日一早,裴媛就發現,她的房門被人從外麵鎖上了。
當下心裡一個咯噔。
她本想今天就去找阿衡哥,然後和阿衡哥離家出走的。
她絕不嫁給李家換彩禮。
她才不要再為父兄還賭債。
可是眼下,她卻連自己的房間都出不去。
裴媛用力的拍著門,喊的嗓子都啞了,這才終於引來了自己的娘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