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澤間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聽帳篷門簾一響。
下意識的抬眸看過去。
一雙眼睛登時瞪的溜圓,連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因為他看到了燕銘學。
最讓他搞不懂的是,燕銘學和顧沉怎麼看起來是一副很熟稔的模樣?
有他這個慶國公府的侍衛在,兩人不該是針鋒相對嗎?
“你繼續說。”顧沉看向唐澤間。
唐澤間抿著唇,飛快的瞥了燕銘學一眼,而後又飛快的移開目光:“是。”
“小人是慶國公府的家生子。”
“此番行動,是受命於昌嵐郡主。”
“小人本不想做的,但昌嵐郡主用小人的老娘威脅小人。”
“小人沒有辦法。”
“還請九皇子殿下看在小人並未傷人的情況下,饒小人一命吧。”
燕銘學坐在顧沉身側:“你怎麼好意思說你是慶國公府的家生子?”
“大公子,救命。”唐澤間連連磕頭。
“你剛剛才反咬了我慶國公府一口,現在就求我救命,你這思維也挺奇特的。”燕銘學冷笑一聲。
唐澤間被噎的一愣,隨即又砰砰磕頭:“大公子,小人知錯。”
“小人不該受昌嵐郡主脅迫。”
“小人該早日告訴大公子的,請求大公子主持公道的。”
“複顏蠱呢?”燕銘學冷不丁問了一句。
唐澤間身子一僵:“大公子說的是什麼?小人不知道。”
“我都把複顏蠱說出來了,你還有什麼好掙紮的?”燕銘學目光冷冷的看著唐澤間。
唐澤間隻覺得
心頭一片冰冷,嘴唇囁嚅著說不出話來。
燕銘學冷笑一聲:“唐澤間,你可真是好手段。”
唐澤間手指都不由自主的哆嗦起來:“你,你……”
“大公子說的什麼話,小人聽不懂。”
“小人名孫禮,是慶國公府的家生子侍衛,此次春獵隨行……”
“你是不是以為你把複顏蠱毀了,本公子就沒彆的辦法了?”燕銘學似笑非笑的盯著唐澤間。
“那蠱醫,早已經落入我之手。”
唐澤間頹然的坐在地上,半晌後才啞著嗓子:“所以,你們這是給我下的套?”
“還不算傻。”顧沉瞥了他一眼:“你可知,你犯的是死罪?”
唐澤間抿著唇:“你們要直接處置了我?”
“這裡是春獵山,皇上就在呢。”
“如果你們就這麼悄無聲息的處置了我,皇上也一定會知道的。”
“我已經安排好了。”
“如果我死了,這件事情便會立刻傳散出去。”
慶國公府,是背定這個鍋了。
無論他活著,還是死了。
隻可惜,唐卿卿他是沒機會殺了。
“本皇子若是想讓你死,就不會給你聞軟骨散了。”顧沉慢悠悠的說道。
“此事,本皇子會帶你到禦前定罪的。”
唐澤間聞言,反而鬆了一口氣。
這樣更好。
鬨到了禦前,便可死死按住燕雪柔。
畢竟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燕雪柔張羅的。
蠱醫也是燕雪柔找的。
莫非,這燕銘學是打算舍棄燕雪柔,然後保住整個定國公
府?
倒也不是沒這個可能。
隻要把所有的一切都推到燕雪柔身上即可。
為保一家族,犧牲一女子,很是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