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嗎?”裴千抿著唇,慢悠悠的說道。
實則他心裡也在打鼓。
因為這些事情,都隻是他的猜測。
“澤間死在了春獵山,難道不是為了郡王妃您嗎?”裴千說著,眼裡落下淚來。
“可憐我兒子,好不容易才找回來,就又慘死了。”
“我們父子,都還沒好好敘過父子情呢。”
“若非為了您,澤間怎麼會涉險?”
唐曉曉眉頭蹙的更緊了。
心裡有些煩躁。
甚至對唐澤間,不由自主生出幾分埋怨來。
這種事情,他怎麼能隨便告訴外人?
怪不得沒有成功。
都是他嘴不嚴的緣故。
想起“嘴不嚴”來,唐曉曉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心裡有些忐忑。
麵上卻還是一副冷淡的模樣:“話可不能亂說。”
“本郡王妃可從未說過什麼。”
“更沒有讓他去做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
“你口口聲聲這麼說,可有證據?”
“你要是不說出個子醜寅卯來,本郡王妃不介意送你去京兆府衙走一圈兒。”
“端郡王妃的尊嚴,可不容你們隨便玷汙。”
裴千還真被唬住了。
身子微微顫抖。
他本來就沒有證據,一切都隻是猜測。
再者,他畢竟隻是百姓。
麵對上位者,心裡總是不自覺懼怕的。
見裴千麵色慘白,唐曉曉心裡有了數,語氣也越發嚴厲起來:“你可想好了。”
裴千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兩步。
而後又咬咬牙。
他如今的生活,已經很艱難了,若
是不搏一搏,難道要乞討一輩子嗎?
“郡王妃,澤間已經不在人世了。”裴千深吸一口氣。
“他的孩子,您一定要照顧好了。”
唐曉曉聞言,猛地抬頭。
臉色瞬間就變了。
“你說什麼?”
唐曉曉已經在很努力的克製自己的語氣,可還是忍不住有些微微顫抖。
裴千察覺後,心裡鬆了一口氣。
“郡王妃,澤間已經死了,他的血脈,您一定要照顧好了。”
“也不枉你們好了一場。”
“住口!”唐曉曉一顆心怦怦的劇烈跳著:“是誰讓你如此汙蔑本郡王妃的?”
“你可知,這是死罪?”
“澤間已經死了,我家老婆子也盼了流放,家早就散了。”裴千說道。
“我這活著,和死了也沒什麼差彆。”
“但,螻蟻尚且貪生。”
“我自然也不想死。”
“可這麼朝不保夕的活著,又實在沒什麼意思。”
“不若郡王妃看在澤間的麵子上,助我一助,我保證把一切都爛在肚子裡。”
唐曉曉的眸底,已經有了殺意。
裴千毫不在意道:“若是我死,必定會拉上幾個墊背的。”
“郡王妃這條命,可比我珍貴多了。”
唐曉曉深吸一口氣:“本郡王妃行得正,坐得端,又豈會怕你空口白牙……”
“澤間都告訴我了。”裴千打斷道。
“他上春獵山之前,就有感自己可能會死,所以便告訴我了。”
“讓我日後看在血脈親情的份上,聽你的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