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悠然的聲音,都忍不住拔高了幾分:“燕大人,我親耳所聽……”
燕銘學擺擺手:“我剛剛已經說過了。”
“你的證詞如果是真的,隻能證明端郡王妃腹中小皇孫的血脈有異,並不能證明此次是她縱火。”
“當然,你的證詞也非常有用,給我們提供了一個可查的線索。”
“此事,我定會查明,斷不辜負皇上的信任。”
陸悠然對於燕銘學這一番說辭,顯然不怎麼滿意,眉頭都快蹙成個死結了。
她明明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不但她親耳聽到的,而且她還拿下了其中一人。
此事已經板上釘釘了。
就是唐曉曉為了滅口那些隨行的丫鬟婆子,才策劃了這一次的火災。
唐曉曉就是這次縱火案的罪魁禍首。
燕大人為什麼推三阻四?
莫非,燕大人是想偏袒唐曉曉不成?
有這個可能。
畢竟,現在唐曉曉還是端郡王妃,而端郡王是燕大人的表弟。
沾親帶故的。
想到這裡,陸悠然有些後悔。
她草率了啊。
她不該急忙慌的來找燕銘學,她應該去找長公主的。
更不該將裴千暴露。
萬一燕銘學將裴千殺了滅口,那她到時候豈不是要百口莫辯?
隨意攀誣皇家血脈,這可是死罪。
越想,陸悠然就越後悔。
甚至心底還生出一絲懼怕來,她害怕燕銘學會殺人滅口。
畢竟,她知道的太多了。
越想,陸悠然就越害怕,額頭上的冷汗不受控製的一滴一滴的滾落。
燕
銘學皺眉道:“陸姑娘,你怎麼了?”
陸悠然根本沒聽見。
她現在已經陷入了自己的遐想中,甚至身子都開始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跟犯了什麼大病似的。
燕銘學又忙的叫了兩聲:“陸姑娘,你還好吧?”
陸悠然還是沒反應。
燕銘學當機立斷,立刻推門高呼:“來人,請大夫……”
陸悠然這才回過神兒來。
正想阻止,但又想到,這或許是一個機會。
一個逃離這裡的機會。
便任由燕銘學叫來了大夫,給她診治。
大夫摸了半天脈,最後得出一個結論來:驚懼傷神,故而深思不寧。
無大礙,不需要吃藥,靜養即可。
燕銘學謝過大夫之後,便命兩名女衛將陸悠然送了回去。
一直回到了自己家中,陸悠然這才鬆了一口氣。
然後立刻命人將裴千轉移了。
這才坐在那兒發呆。
此事,她得儘快找個做主的人才行,否則燕銘學要滅她口怎麼辦?
想必長公主會對此事感興趣的。
陸悠然瞬間就選定了人。
隻是眼下天色將晚,她隻能明天再遞拜帖。
相信長公主會願意見她的。
陸悠然打定了主意後,心裡也安定了幾分。
卻說燕銘學。
他派人將陸悠然送回陸家後,便馬不停蹄的去了端郡王府。
顧昱剛喝了一碗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