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澤月一下子癱坐在地上。
完了!
這是他此刻的念頭。
皇太後懿旨,將他送往刑部審判不算,還要張貼告示。
先不說審判結果,就這個彰告全城……
唐澤月有些生無可戀。
父親若是知道了,他恐怕免不了一頓打,沒準兒腿都能給打斷。
想到這裡,唐澤月不由得縮了縮身子。
眸光不自覺的瞥向沈清漪。
他以為,能看到沈清漪眸底的愧疚,結果看到的卻是快意。
他胸口有些燒的慌。
雖然已經和離了,但一日夫妻百日恩,她怎麼能一點兒夫妻情都不念呢?
虧著自己還惦念著她,想著與她複合,補償她後半生呢。
沒想到竟是這麼個冷心冷血的女人。
哼!
這種人,根本就不值得他再惦念,他發誓這是最後一次了。
幾名看起來格外壯實的太監走過來,打斷了唐澤月的胡思亂想,將人架起來就帶了出去。
下手毫不留情。
唐澤月反應過來想要求饒的時候,已經被拖出了臨水閣。
他剛想張嘴大喊,就被一塊兒破布塞住了。
隻留下一串嗚嗚聲。
唐澤月被帶下去之後,皇太後的目光掃過師承誌:“你可知錯?”
沈清漪聞言有些著急,但又不能隨意插嘴。
隻能一臉擔憂的看著師承誌。
還有深深的自責。
是她帶累他了。
師承誌先給了沈清漪一個安撫的眼光,這才不卑不亢道:“回太後娘娘,不知。”
皇太後眯起眼睛。
一旁的顧曦也愣了一下,忙的
對著師承誌使眼色。
這人怎麼這麼憨啊?
皇祖母問話,就算他真的不知道,也不該這麼直白的回答啊。
更何況,宮內宴會鬥毆,無論什麼原因,就是有錯。
隻不過錯分大小。
唐澤月那種屬於大錯,他這種就是口頭說兩句而已。
說兩句又不疼不癢的,怕啥?
皇太後皺起眉頭,聲音都跟著嚴厲了許多:“你說什麼?”
師承誌抬眸,語氣恭敬:“回太後娘娘,您剛剛問臣子可知錯,臣子實在不知錯在哪裡。”
一般人說這種話,後麵都會加一句“還請您教導”。
但師承誌沒說。
因為他不認為自己有錯,自然不必被教導。
如果時間能回溯,他還是會選擇一樣的做法,或許他還會揍的更狠一些。
“皇家宴會,聚眾鬥毆,你還不知錯在何處?”皇太後冷聲問道。
“打惡人,不算鬥毆,算除害。”師承誌解釋道。
皇太後又是一愣,臉上神情十分嚴肅,但嘴角有些壓不住的上揚:“照你所言,哀家還要賞你?”
師承誌立刻跪下:“多謝太後娘娘賞賜。”
顧曦傻眼了,這算什麼?
顧沉儘量使勁低下頭,藏住自己勾起的唇角:這個師三公子,挺有意思。
皇太後沉默了很久。
久到,臨水閣中的眾人都有些不自在起來。
沈清漪正想著以命覲言時,皇太後突然輕笑了一聲:“平西王教出的兒子還真夠頑皮的。”
眾人都鬆了一口氣。
一旁的寧王太妃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