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還是想親自守著。”
雲清然抬手摸了摸唐卿卿的發絲:“有外祖母守著,難道卿卿不高興嗎?”
“高興。”唐卿卿靠在雲清然的懷裡:“外祖母在這裡,我自然是高興的,隻是定國公府那邊……”
“放心,有你舅母看著呢,不會出差錯。”雲清然說道。
“那這一個月,就勞煩外祖母了。”唐卿卿像個小孩子似的,在雲清然懷裡蹭了蹭,撒嬌道。
雲清然則是笑的越發開懷起來。
時間飛逝。
眨眼間,半個月過去了,臨近年關,京城大街小巷的年味兒也越來越濃了。
北疆。
唐澤鬆看著已經陷入昏迷的綠裳,眸底帶著幾分不舍。
不是不舍得她離開,而是為了永彆傷感。
他和綠裳這一彆,這輩子大概是沒有再見的幾率了。
唐澤鬆將一封信交給商隊的管事:“到時候,你隻管拿這封信去固安候府找唐澤照要賞銀即可。”
“你放心,絕對不會虧待你們的。”
“隻一點,必得將綠裳安全護送到京城,親手交給唐澤照。”
“我雖然被流放,但固安候府的能量還在。”
“所以,不用擔心我空口白話。”
商隊的管事看了唐澤鬆一眼,忍不住問道:“有這丫頭在,你也能活的舒心些,為什麼……”
唐澤鬆抿了抿唇:“做錯事情的是我,又不是她,我不想她再跟著我受苦。”
說著,看了看天色:“不早了,你們該出發了。”
商隊的管事點點頭:“放心吧,一定幫你將這丫頭完完本本的送去唐澤照公子身邊。”
唐澤鬆鬆了一口氣:“多謝。”
隨即,又輕聲和昏迷的綠裳說道:“綠裳,再見了。”
再然後,唐澤鬆又鄭重的給管事磕了一個頭:“一切,就勞煩了。”
管事忙的將唐澤鬆扶起來:“你們將來是要給報酬的,這大禮就免了吧。”
說完,後退一步:“告辭。”
而後,便帶著人離開了。
唐澤鬆站在晨光中,看著遠去的商隊,一直到再也看不到一絲蹤影,這才拖著凍僵的身子往住處走去。
回到屋子後,他整個人都快凍成冰塊兒了。
手腳都不聽使喚了。
唐澤鬆爬上炕,蓋上蘆花被子,又把乾草墊子也搭上。
可是半天都沒暖和過來。
反倒是身子越來越僵硬了,凍得渾身發麻。
唐澤鬆無奈,隻要起身。
顫巍巍的從外麵抱了些乾柴起來,心疼的扯過一把乾草點燃。
將點燃的乾草和乾柴,放進炕洞裡。
火光亮起。
唐澤鬆坐在炕洞口,總算是感覺到了一絲絲暖意。
今天,他應該凍不死了。
他抱進來的乾柴不少,估計能著不斷的時間。
在炕洞口坐了一會兒,唐澤鬆這才爬上炕,炕上也有了暖意,又蓋上蘆花被子和乾草墊子。
舒服了許多。
但手腳,還是冰涼涼的,身體裡麵也透著一股子寒意。
唐澤鬆怕再染了風寒,又掙紮著起身,將幾塊劣質黑炭點燃,放在一個破舊的手爐裡。
然後抱在這裡。
這個破舊手爐,是當年綠裳給人做了足足十天的工,才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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