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唐遠道鐵青的臉,唐澤月端著酒杯上前一步。
“媛媛自幼不在府中長大,和卿卿一樣是白眼狼,與咱們不親,這不很正常嗎?”
唐遠道聞言,立刻嗬斥道:“住口,休得胡言!”
唐澤月捏了捏酒杯,眸底閃過一抹怨毒。
隨即垂下頭:“是兒子失言了。”
唐遠道這才軟和了語氣:“這裡是皇宮,是賞燈宴,你萬不可胡說八道。”
“媛媛是我固安候府的女兒,這一點永遠都不會變。”
“她和嶽丈家交好,這也是好事兒。”
“你母親執拗,屢屢犯下大錯,和嶽丈家才漸行漸遠。”
“如今有媛媛拉扯著,於我侯府也是助力。”
唐澤月撇撇嘴:“定國公府已經發了斷親書,與娘親斷了親,不再是您嶽丈家了。”
“此事,京城中達官貴人,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就算媛媛和定國公府關係再好,那也是他們的私交,與我們有何助益?”
“大家是不會看在媛媛的份上,對我們固安候府禮敬有加的。”
唐遠道聞言,臉色頓時黑了幾分:“胡說什麼!”
“林婉言做錯的事情,已經被判流放。”
“她的罪,她自己贖。”
“嶽丈不是不講理的人,他家姑娘犯下那般大錯,他心裡有愧,絕不會對我們固安候府置之不理的。”
“他是借著保護媛媛,在和我們固安候府示好呢。”
“彆每天胡思亂想的。”
“快隨為父去敬酒。”
唐澤月本來聽的
很不耐煩,正打算找借口離開,聞聽此話,立刻頓住腳步:“父親說的對,是兒子想差了。”
他正打算找機會敬酒呢。
他手裡這酒壺,可是特製的。
唐遠道這才滿意的點點頭:“走吧。”
“是。”唐澤月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拎著酒壺,跟了上去。
敬酒的人很多。
並沒有人因為唐遠道是定國公府的女婿,唐媛媛的父親而讓開。
所以等到很多人都敬過酒了,才輪到他們父子。
“嶽丈大人,大舅哥。”唐遠道笑眯眯走到林殊意近前:“媛媛夫婦此番爭氣,同喜同喜。”
林殊意臉上的笑容頓時淡了幾分,絲毫不給麵子:“你來做什麼?”
唐遠道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氣:“媛媛是我的女兒。”
“所以呢?”林殊意問道。
“今日皇上嘉獎媛媛夫婦,此乃我固安候府之幸,所以我來和嶽丈大人共同慶賀。”唐遠道說道。
“媛媛夫妻爭氣,父親開懷。”唐澤月端起酒杯:“咱們當同飲此杯。”
林殊意卻放下手裡的酒杯。
林文柏會意,立刻笑道:“剛剛父親喝了不少,就算再高興,也不該貪杯,小心傷了身子。”
林永新也點點頭,轉身倒了一杯茶過來:“祖父喝杯茶吧。”
林殊意接過茶杯:“還是新兒貼心。”
唐澤月臉色頓時變得鐵青無比,捏著酒杯的手,因為大力,指關節都泛著青白之色。
唐遠道也有些下不來台。
但還是訕笑道:“瞧
我,太不細心了,大舅哥說的對,嶽丈大人再高興,也不該貪杯,是我們的錯,該罰。”
說著,端起酒杯一飲而儘,而後看向唐澤月。
唐澤月臉色更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