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枝猛地抬頭,一雙眸子赤紅。
像是要滴血一般。
她的聲音更加沙啞了,像一麵破鑼,猛然在夜色中敲響。
“不是我,不是我。”
桂枝歇斯底裡的吼著:“放印子錢的不是我,賣逍遙散的也不是我,都是老夫人,都是她吩咐的。”
唐澤照一把揪住桂枝的衣領,眸光冰冷:“賣逍遙散……”
桂枝哭的眼淚一把,鼻涕一把:“不是我賣,都是老夫人吩咐的,我就是聽命行事。”
“我是奴婢,我是個下人,我隻能聽命行事。”
“老夫人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我也勸過老夫人。”
“朝廷明令禁止放印子錢,更明令禁止賣逍遙散。”
“可老夫人不聽。”
“老夫人非要走險招,我這個做下人的能怎麼辦?隻能給主子跑腿。”
“如今出事了,我以為老夫人真的會保我。”
“沒想到,我是她的棄子。”
“她要殺了我背鍋。”
“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唐澤照用力攥拳,手背上青筋暴起:“你們在哪裡賣逍遙散?又是從哪裡得到的逍遙散?”
許是唐澤照的聲音太過森然,桂枝被嚇的呆住了。
身子瑟縮著,半話。
唐澤照可沒那個耐心等著她回複,直接甩了兩個耳光過去,清脆作響。
桂枝尖叫一聲,捂著紅腫的臉,眸底全是懼意。
唐澤照厲聲道:“本侯再問你一次,你們在哪裡賣逍遙散?又是從哪裡得到的逍遙散?”
“據
實回答,若有半個字的謊言,本侯劈了你。”
“就,就在順平大街,聽,聽風小築。”桂枝哪裡還敢瞞,忙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都說了出來。
“至於怎麼得到的,是老夫人的一位遠房堂弟給我們送貨。”
“叫,叫桑不白的。”
“沒,每個月的二十三,來,來送一次貨。”
“交貨的地方是西市的平康酒坊。”
“每次貨都不多。”
“我,我就知道這些,其他的真的就不知道了。”
“侯爺,求您饒了我吧。”
“我真的隻是奉命行事,一切都是聽從老夫人的吩咐,我一個下人,就算有膽子,也沒有門路啊。”
“還請侯爺明鑒。”
“逍遙散,賣了多久了?”唐澤照臉色鐵青的問道。
“有,有個三五年了吧。”桂枝抿著唇。
“到底幾年?”唐澤照加重了語氣。
“八年。”桂枝瑟縮了一下身子:“是從大小姐,哦不,從二小姐接回來的那年開始的。”
“一開始,賣的很少,桑不白半年才送一次貨。”
“後來才慢慢變得頻繁。”
“到如今,一個月送一次貨。”
“我們,我們一直都很小心的,至今也並未叫人發現過。”
唐澤照有種想打人的衝動。
他深吸一口氣,再深吸一口氣:“聽風小築不是喝茶的地方嗎?怎麼又成了你們賣逍遙散的場所?”
桂枝小心翼翼道:“聽風小築的老板,日常就服用著逍遙散。”
“他用好多年了。”
“用的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