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照有二叔?”
隨即,又似想起什麼似的:“我想起來了,澤照的二叔,不是早就過世了嗎?”
“難道,消息是假的?”
“為什麼要傳一個假的過時的消息?”
“就是為了走私?”
唐老夫人抿著唇:“老二十幾歲上戰場,刀劍無眼,都說他死了,屍骨無存。”
“我當時哭的肝腸寸斷,並給他立了衣冠塚。”
“此後,便隻有遠道一個兒子了。”
“我不準他再遠離京城,是怕他也死在戰場上,喪子之痛,經曆一次就夠了。”
“我也是近幾年才知道,二兒子當年根本就沒死。”
“他偷偷回來,找了我。”
“我當時特彆激動。”
“我想讓他認祖歸宗,我想為他接風洗塵。”
“但是,他說他回不來了。”
“因為,他被人救了之後,失去了記憶,就跟著被救的人乾起了走私的營生。”
“如今他雖恢複了記憶,但走私是事實,他回不了頭了。”
“無論我怎麼勸,都不成。”
“他給我磕了幾個頭,給我留下了一大盒子銀票,便離開了。”
“好大一盒子。”
“我就想,走私那麼賺錢嗎?”
“我沒忍住,後來見了老二,詢問了走私事宜。”
“其實和買賣差不多。”
“都是倒騰過來,然後賣出去。”
“而且,因為朝廷把控,有些百姓都買不到粗鹽。”
“我這麼做,也是為了百姓著想。”
“我雖然賺錢了,但我也讓他們吃上了鹽。”
“我也不算全是壞事吧?”
宋昭皺眉:“你說,你走私鹽,是為了讓百姓們都吃上鹽,可你賣給了百姓多少?”
“再者,你走私鐵礦也是為了賣給百姓嗎?”
“百姓買鐵礦做什麼?”
唐老夫人垂下頭:“鐵礦,我都是賣給了胡商,他們出錢多。”
宋昭捏緊了拳頭,她想揍人。
“你知不知道,你賣給胡商的每一份鐵礦,將來都會變成刺向我北梁士兵的箭頭?”
“你這和賣國,有什麼區彆?”
“軍人將士在前線拚命,你們在後麵安享太平不說,還拚命拖後腿。”
“真是豈有此理!”
唐老夫人被宋昭突然的怒火嚇了一跳:“我,我隻是一介深宅婦人,不懂那麼多,我隻是想賺點錢而已。”
宋昭忍著怒氣起身,拿來紙筆:“寫下來。”
“什麼?”唐老夫人問道。
“你手下,所有參與走私的人,都寫下來。”宋昭努力克製著自己不動手。
“還有,你和二,二叔是怎麼聯係的?”
唐老夫人抿緊了唇:“就當你二叔已經死了吧,彆再去找他了。”
“我可以把我的人都告訴你。”
“日後,我也不會再走私了。”
“先把人寫出來。”宋昭語氣淩厲:“然後,告訴我,你平日裡和二叔是怎麼聯係的。”
唐老夫人皺眉:“我說了……”
“你死,或者他死,你選一個。”宋昭冷聲打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