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遠道氣急。
指著唐澤月的鼻子怒罵道:“孽子,畜生!給我打,狠狠的打。”
一旁的家法仆從聞言,立刻高聲道:“是。”
藤條和板子不同。
落下的聲音不大,但是賊疼。
才抽了兩下,唐澤月就受不住了,鬼哭狼嚎道:“住手,給爺住手,你們都不想活了是不是?”
“唐遠道,你敢不聽話,你敢打老子。”
“老子會讓你後悔的。”
唐遠道聞言,眼睛都氣紅了,胸口劇烈的起伏著:“放肆,真是放肆!”
“打,給我狠狠的打。”
負責家法的仆從很聽話,手上的力道再次翻倍。
唐澤月嚎聲更大了。
嘴裡罵罵咧咧的,也更難聽了。
唐遠道真是被氣狠了。
他快步衝過去,一把奪過一個藤條,扒拉開執法家仆,開始親自抽唐澤月。
連吃奶的力氣都用出來了。
唐澤月一開始還罵,後來實在疼的受不了,開始求饒。
唐遠道像是沒聽見,隻管使勁兒抽。
又過了一會兒,唐澤月也沒力氣求饒了,隻是藤條落下的時候,輕微的哼哼兩聲。
一旁的老家仆見狀,立刻上來阻攔:“老侯爺,差不多就行了,再打下去,二公子恐怕就不好了。”
唐遠道此刻已經打順了手,根本不理會老家仆的阻攔,還是死命去抽。
眼瞅著唐澤月進氣多,出氣少了,老家仆隻好上前抱住唐遠道的胳膊:“老侯爺,再打下去二公子就死了。”
終於,“死”這個字飄進了唐遠道的耳朵裡。
唐遠道這才從盛怒中回過神兒來。
看到眼前被打的奄奄一息的唐澤月後,唐遠道的眸底掠過一抹後悔。
他剛剛不該失控,不該死命去抽。
這畢竟是他的兒子。
“快,去叫趙府醫來。”唐遠道急聲吩咐道。
“是。”一旁的仆從點頭應道。
唐澤月被人從長凳上抬了下來,抬到了屋裡的軟塌上。
趴在那裡。
兩個小丫鬟小心翼翼的將唐澤月身上染血的衣服褪去,露出股背上,一條條藤痕,皆腫了老高。
青紫破皮,洇紅的血染透了裡衣。
脫衣服時,不小心碰到了傷口,昏迷中的唐澤月不停的哼哼著。
趙府醫來的時候,小丫鬟已經將唐澤月身上的衣服儘數脫去。
股背,大腿上,皆是傷痕。
趙府醫都嚇了一跳。
之前,唐澤月招惹已經和離的沈家大小姐,被送進京兆府衙,挨了板子。
那傷勢,可不及今日的十分之一。
趙府醫心裡一邊感歎,一邊手腳麻利的給唐澤月清理傷口,上藥。
藥粉灑上,唐澤月疼的直叫。
唐遠道在外麵聽著,心裡越發的後悔起來。
後悔自己不該下那麼重的手。
唐遠道挑開簾子走了進去,他想要安慰安慰自己的兒子。
哪怕兒子昏迷著。
這也是他作為一個父親的關懷。
可是,他才走到近前,就聽唐澤月發出一聲夢囈的怒吼:“唐遠道,你給老子跪下!”
屋子裡,頓時寂靜無聲。
唐遠道站在原地,氣的手抖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