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燼來大牢的時候,顧昱已經憔悴的讓人心驚了。
眼底青黑一片,一雙眸子滿是紅血絲。
臉頰深陷,嘴唇發青。
像是沒幾天可活了的樣子。
顧燼嚇了一跳。
這幾日,他們並未審問過顧昱,也從未克扣虧待過他。
怎麼就成了這副樣子?
莫非是心虛害怕?
還知道怕?
早乾嘛去了?碰禁藥的時候怎麼不說害怕?
顧燼心裡閃過一抹鄙夷。
而後才邁步進入大牢,聲音冷冷淡淡的:“六皇子,走吧。”
顧昱抬頭,聲音也沙啞的不成樣子:“去哪裡?”
顧燼掃了他一眼:“入宮,麵見皇上。”
顧昱愣了一下,隨即一把抓住顧燼的胳膊:“寧王叔,我真的沒有販賣禁藥,你相信我。”
顧燼甩開顧昱的胳膊:“和我說這些沒用,留著和皇上說吧。”
說著,顧燼一揮手,立刻有侍衛上前,押住顧昱。
顧燃站在一旁,冷眼看著。
看樣子,皇兄是打算今天結束這件事情了,也不知他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若是今天不能一舉扳倒顧昱,日後可就難了。
畢竟,這樣的機會實在難得。
顧昱掙紮:“放開我。”
顧燼抿了抿唇:“六皇子,留著力氣,等會兒在皇上麵前說話吧,在我這裡喊破天也沒用。”
顧燃眯起眼睛,寧王兄這是話裡有話啊。
看來,皇兄真的打算偏心了。
想到這裡,顧燃身子往後退了一步,一隻手背在身後輕輕搖動了兩下。
顧昱不再說話,也不再掙紮,安靜跟在顧燼身後。
很快,顧燼顧燃就帶著顧昱進了宮。
養心殿。
明德帝端坐高位,底下站了一溜的皇子,還有朝中肱骨大臣。
顧燼上前一步:“皇兄,顧昱已經帶到了。”
顧昱撲通一聲跪下:“父皇,兒臣冤枉啊,兒臣真的沒有販賣禁藥,兒臣是被陷害的。”
明德帝眯起眼睛:“朕今日,不是來聽你喊冤的。”
顧昱涕淚橫流:“可是兒臣真的冤枉。”
明德帝一揮手:“寧王和淩王已經查清,平康酒坊就是你的私業,禁藥也是你販賣的。”
“人證,物證,俱全。”
“不是你空口白牙一句冤枉便能洗脫罪名的。”
“朕已經有了決斷。”
“販賣禁藥者,無論是誰,當死。”
顧燼立刻綻出來:“皇兄,禁藥雖然可惡,但六皇子是皇子……”
明德帝打斷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顧燼跪下:“皇兄,六皇子確實行事欠妥,但罪不至死,臣弟覺得,嚴懲即可。”
“皇上,禁藥乃大忌,絕不可觸碰。”郭太師站出來,大聲說道。
“我北梁國法,碰之即死。”
“六皇子身為皇子,理應以身作則,為萬民表率。”
“臣覺得,不可饒恕。”
隨著郭太師話音落下,又有數名臣子站出來:“皇上,郭太師言之有理,絕不可饒恕。”
其中,還有幾位皇子。
顧昱抬眸,盯著那些開口的臣子,眸底閃過一抹暗芒。
這些人,都巴不得他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