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歌又抿了抿唇,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聲音都沙啞了幾分:“那毒藥,是言郎給我的。”
唐卿卿並未開口繼續詢問,隻是安靜的聽著。
“昨晚,言郎發作。”
“我急著去查看,去安慰,他突然和我說,言老夫人要害他,要害文頌。”
“我當時懵了。”
“他和我坦白,言老夫人並非是他的娘親,而是他的相好。”
“他說,他都是被逼的。”
“那是他家裡,在他高中之前,為他定的親。”
“高中後,他入了長公主的眼,之前定的親自然就不算了。”
“但那姑娘也是個狠的。”
“竟找來了京城,甚至揚言,如果言郎不負責的話,她就鬨到府衙去,鬨得人儘皆知。”
“言郎無奈,隻要想了這麼個折中的法子。”
“供她吃,供她喝。”
“這些年來,真就當祖宗似的供著。”
“也一直相安無事。”
“可如今,言郎出事了,她覺得她的榮華富貴即將保不住。”
“所以想拿言郎換她的前途。”
“這些年來,她一直生活在長公主府,知道言郎不少事情。”
“水至清則無魚。”
“當官的,又有幾個真正的清廉。”
“更何況,還有政見不同。”
“言郎手裡,自然也有一些齷齪,如果抖落出來,再加上禁藥一事,言郎就完
了。”
“言郎這才發了狠,想要弄死她。”
“但因為藥癮發作,他一直被人看著,而且大多數時候被人綁著。”
“他就算有那個心,也做不到。”
“所以,他和我坦白,想讓我殺了那賤人。”
“他說,隻要我殺了那個賤人,就能保證文頌將來一輩子榮華富貴。”
“我隻是一介女流,我沒能力讓文頌一輩子榮華富貴。”
“所以,就動心了。”
“而且,這個賤女人居然敢假裝言郎的母親,處處為難我,和言郎偷情……”
“我一想起來,就恨的牙癢癢。”
“我絕不會放過她的。”
鶯歌說完後,長歎了一口氣:“可惜,我失敗了,沒能弄死那賤人。”
鶯歌說話的時候,唐卿卿一直注視著她。
這次,她神情很坦蕩。
隻是……
唐卿卿問道:“那毒藥的效用,我剛剛已經和你說了。”
“言和想殺她不假,應該也不想留下你。”
“他那個人,很自私涼薄。”
“而且,如今自顧不暇,你怎麼就能確定,他有那個能力給文頌榮華富貴?”
“他如今連自己都快保不住了。”
鶯歌身子微微一顫:“我,我當時被憤怒衝昏了頭,又愛子心切,我沒有想那麼多。”
“你說的對。”
“言郎他,他應該是想把我也一起除掉的。”
“畢竟,我也知道他的一些齷齪。”
“言郎,好狠的心啊。”
“我跟在他身邊幾十年,為他生兒育女,有功勞,也有苦勞,他竟
然想殺了我。”
唐卿卿抬眸看向她:“你還知道言和些什麼齷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