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歌垂著頭,不說話。
唐卿卿也不催她。
好一會兒後,鶯歌才抬起頭:“是,是……言家大伯。”
唐卿卿一愣:“誰?”
似是已經開了口,就沒那麼難為情了。
鶯歌臉色難看:“是言郎的大哥。”
唐卿卿一臉的難以置信:“言和還有一位大哥?”
鶯歌點點頭。
唐卿卿眉頭猝的更緊了:“怎麼從未聽說過?”
鶯歌自嘲的一笑:“我也是才知道的,恐怕長公主至今也不知道。”
“母親都能作假,藏個大哥想來也就不奇怪了吧。”
唐卿卿問道:“言和的大哥,什麼時候來的京城?現在還在嗎?”
鶯歌抬手攏了攏垂在額前的碎發:“一直都在。”
“在長公主府做采買的管事。”
“從他們成婚初始就在了,比我到長公主府還早呢。”
“若非是他強了懷盈,我恐怕到如今也還不知道他的身份。”
唐卿卿目光冷冷的:“那是你的女兒,被人欺辱,你就這麼輕描淡寫的揭過去了?”
但凡鬨出點兒風聲,長公主都不可能不知道。
可見此事,悟的有多嚴實。
鶯歌再次用力的咬了咬唇,淡淡的血腥味兒在舌尖蔓延開來。
她的眼底,有淚湧上,漫
開,一滴一滴的砸了下來。
淚,越落越快,越落越多。
眼睛紅的嚇人。
“我,我……”鶯歌抬起手,用手背粗魯的抹去眼淚兒:“我都是為了文頌。”
“言郎說,隻要不聲張,日後便讓文頌承繼長公主府。”
“反正,反正懷盈已經被玷汙。”
“如果鬨大了,反而對懷盈不好,不如就這麼壓下來,日後也好再嫁人。”
“我雖然是為了文頌,但也為懷盈仔細想過。”
“與其鬨出來毀了名聲,不如忍氣吞聲,到時候文頌還會念在今日的恩情,日後多多照拂她。”
“有娘家照拂,她日後總不會難過的。”
“所以……”
唐卿卿氣的額頭上青筋直跳,拳頭捏了又捏,最終還是沒忍住,直接一巴掌扇在了鶯歌臉上。
鶯歌被扇的一個趔趄,她癱坐在地上,放聲大哭。
“九皇子妃,您打的好。”
“是我對不起懷盈,不配做懷盈的娘親。”
“可是,我也沒辦法。”
唐卿卿冷冷的看著鶯歌:“你確實不配做一個母親。”
鶯歌聞言,哭的更大聲了。
聲嘶力竭。
“我知道錯了,可是事情已經發生,我隻能儘量去彌補。”
“九皇子妃,我知道您是個善人。”
“求您幫幫懷盈。”
“我願意指證言郎,我願意舍了我這條命。”
鶯歌抬手抓著唐卿卿的裙角,哭的稀裡嘩啦,紅腫的眸底全是哀求。
唐卿卿往後退了一步,將自己的裙角從鶯歌手裡扯出來。
“懷
盈和文頌不同,我不能直接答應你。”
“此事,我會告訴長公主姑姑。”
“請她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