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盈抿緊了唇:“是父親給我的,我一開始不知道。”
“後來等我知道了,已經沾染上,戒不掉了。”
“我哭過,鬨過。”
“但,已經沒辦法了啊,我隻能認了。”
“父親說,以後他會一直供養我吸食逍遙散,隻要我乖乖聽話就行。”
“而一直以來,我也都乖乖聽話。”
唐卿卿問道:“刺激懷清郡主,也是你父親的主意?”
懷盈眸光微閃:“是,是的。”
唐卿卿眯起眼睛:“看來,你是不肯配合我,不肯說實話了。”
懷盈這才想起來,唐卿卿剛剛去找過她的母親。
當即又改口道:“是,是我母親的主意。”
突然想到,鶯歌隻是一個小妾,當不起“母親”這個稱呼,又忙的說道:“是,是鶯歌姨娘的主意。”
唐卿卿失望的搖搖頭:“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再次轉身往外走。
懷盈急了:“有,有姨娘的主意,還有,還有就是……”
眼見唐卿卿已經要走出房間了,懷盈急聲喊道:“還有我的嫉妒,我嫉妒懷清妹妹……”
唐卿卿頓住腳步,扭頭看向懷盈:“主要是嫉妒吧?”
懷盈泣不成聲:“是,我是嫉妒。”
“同樣是父親的女兒,可她生來什麼都有,我是姐姐卻要處處矮她一頭。”
“還被父親喂食了禁藥,要控製一輩子。”
“甚至,甚至父親的哥哥的騷擾。”
“憑什麼?”
唐卿卿蹙眉:“可是,你的種種不幸,都和懷清郡主沒關係,你憑什麼恨她?”
“你難道不該恨你的父親嗎?”
“你難道不該恨那個騷擾你的大伯嗎?”
“你憑什麼恨懷清郡主?甚至還妄圖趁著她虛弱時打擊她,要她的命?”
懷盈抿了抿唇,她回答不了這個問題。
唐卿卿替她回答了:“因為,你動不了你的父親,也動不了你的大伯,所以你想找到弱勢的去欺負,對嗎?”
“你趁著懷清郡主受傷,幾度尋死,正是脆弱之時,便不停的挑撥。”
“你想害死懷清郡主。”
“你覺得,有人比你不幸,你就沒有那麼不幸了。”
“是嗎?”
懷盈嘴唇顫抖著。
她想要反駁。
可是嗓子裡卻似被堵了棉花一般,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的生母還說,你不壞。”
“她還想把所有罪責都攬到她的身上。”
“可如今我瞧著,你分明就是天生的壞種,欺軟怕硬的壞種。”
懷盈聞言,猛地抬頭,嘴角掛著一抹嘲諷的笑:“她肯把罪責都攬到她的身上?”
“這真是我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
“在她心裡,隻有她那個愚蠢的兒子。”
“從來沒有我。”
“哦,不對。”
“好事兒的時候,從來沒有我,臟活累活,全都是我的。”
“是,我嫉妒,但我又欺軟怕硬。”
“所以,我挑準了懷盈最脆弱的時候,屢次紮她的心。”
“隻可惜,我沒能成功。”
唐卿卿蹙著眉頭:“所以說,你是天生的壞種。言文頌隻是蠢,你卻是又壞又蠢。”
懷盈捏緊了拳頭:“九皇子妃今日過來,莫非就隻是要看我的笑話?”
唐卿卿歎了一口氣:“本想著看看能不能問出點兒什麼,結果你比我想象中還要蠢,估計是不知道了。”
懷盈看著唐卿卿扭頭就走,毫不拖泥帶水,登時就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