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安候府。
一輛馬車緩緩駛出。
馬車內,端坐著一名形容枯瘦的男子。
臉色蠟黃,顴骨高聳,眼窩深陷,再沒了當初翩翩公子的模樣。
此人正是唐澤月。
明明已經是四月的天,春光明媚。
人們都已經換上了單薄的春衣,他身上卻還穿著厚厚的夾襖。
看起來格格不入。
隨行的小廝,再次勸道:“二公子,您身子還沒好利索呢,咱們還是再養養吧。”
之前的家法,又染了一場風寒。
如今才能起身。
按趙府醫的說法,理應在好好調養一兩個月。
但唐澤月等不了了。
他迫切的想要去問問靈娘,為什麼給他的蠱蟲不管用,為什麼要騙他。
唐澤月聲音沙啞的厲害:“本公子已經好了。”
說著,又止不住的咳嗽起來。
小廝忙的遞上茶杯。
唐澤月喝了一口潤了潤喉嚨,這才覺得舒服了許多。
小廝又勸道:“趙府醫說,您之前大病一場,需要好生養一段時間才……”
唐澤月皺起眉頭:“你若是不願意跟我出門,就滾回去。”
小廝忙誠惶誠恐道:“小的不是這個意思。”
而後,不敢再勸。
馬車很快到了順平大街,車夫趕車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因為順平大街上,是不允許縱馬的。
唐澤月本來正靠在馬車上閉目養神,突然就坐直了身子,挑開車窗簾。
小廝嚇了一跳:“公子,外麵有風,小心吹著您了。”
唐澤月卻急聲道:“停車。”
小廝不明所
以,但還是一疊聲的吩咐停車。
馬車挺穩後,唐澤月都沒等小廝先下馬車扶著他,便自己跳下去了。
雖然他如今身體虛弱,但畢竟之前的身體底子不錯。
雖不專注習武,卻也經常強身健體。
“二公子,您等等小的。”小廝嚇了一跳,忙的也跟著跳下馬車。
唐澤月跳下馬車後,便滿臉怒容的往回衝。
三兩步到了一處賣風鈴的攤位前。
“清漪,你喜歡這個風鈴?那我買給你。”唐澤月快步衝到沈清漪近前,說道。
沈清漪第一眼都沒認出那是唐澤月來。
還好,她認識那名小廝。
心底有些震驚唐澤月這幾個月的變化之巨大,麵上卻不動聲色:“不必。”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唐澤月想追上去,卻被墨菊給攔住了:“唐二公子,請留步。”
“你讓開!”唐澤月神色不耐,想要一把推開墨菊。
可他如今大病初愈,根本沒那個力氣。
墨菊抿著唇:“唐二公子是忘記前幾次的處罰了嗎?”
唐澤月臉色一變。
墨菊繼續道:“皇上的金口玉言也忘了嗎?”
唐澤月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我隻是偶遇清漪,想說幾句話而已。”
墨菊冷哼道:“我們小姐和您沒什麼說的。”
唐澤月抿緊了唇:“清漪,我們好歹夫妻一場,你真的要這麼絕情嗎?”
“我隻是看到你買風鈴,想起了從來的時光而已。”
“墨菊,我們走。”沈清漪卻理都不理唐澤月。
“
清漪……”唐澤月不死心。
“清漪,你們在這裡啊。”這時,一名年輕男子從人群中擠出來。
“師,師三公子。”唐澤月瞳孔緊縮。
師承誌扭頭,眸底帶出幾分厭惡:“原來是唐二公子,幸會幸會。”
然後又扭過頭:“清漪,梨園的戲快開場了,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