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瀟這次拿的劇本, 又不是他熟悉的那種。
雖然這個世界隻是一個普通的現代都市,主角也是比較普通的人,但娛樂圈這種題材, 白子瀟還真沒怎麼了解。
他本身又不追星,也不當偶像, 男頻江山也很少涉及到這類,所以提到娛樂圈, 他還真是兩眼一抹黑。
不過一個合格的時空管理局員工, 就是要學會嘗試並且適應不同的世界, 他就不信一個普通現代都市的劇本能難到什麼程度。
白子瀟樂觀地想到,反正總不可能比六個性彆的abo世界還要難, 按照劇本來走, 這個世界應該也能圓滿結束。
他抬起眼, 先看了一圈周圍的環境。
暗紅色的帷幕掛在四周, 在冷光下隱隱約約顯露出一絲銀絲勾勒的圖案,茶幾上擺著晶瑩剔透的高腳杯,裡麵則是不同種類的酒,一切看上去高檔又奢華。
酒液在光和杯子的襯托下,有一種迷離神秘的感覺, 白子瀟伸手端起一杯,輕輕晃了晃,裡麵的冰塊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而一旁則站著一個穿著深色西裝的人,神色恭敬,站在白子瀟手旁仿佛一座雕塑,完美地融進了暗色之中。
這是這幅身體的助理,和自己一樣屬於炮灰背景板。
看自己這個樣子, 應該是在等人,白子瀟見人還沒有來,乾脆端著一杯酒,先拉開了劇本。
【所有人都知道,安如洲是如今當之無愧的頂流,顏值高身材好演技也棒,是所有人心目中公認的影帝男神。
卻鮮少有人知道,屏幕前光鮮亮麗的他,也不過是大佬手心中的金絲雀罷了。
他一直以為,自己會永遠活成傀儡,直到那次受人之托,指導一個剛剛入圈的新人李奕。
“安老師,以後還請多多指教。”李奕把他堵在換衣間,雖說著謙虛的話語,眼睛裡卻是掩藏不住的桀驁不馴。
安如洲本以為這隻是個初露鋒芒的新人,卻沒想到對方真正的身份是剛剛歸國的李家小公子,他在教對方如何借位擺拍時,被強行扣住了手腕抵在牆上。
“安老師,放棄他吧。”李奕垂眸,傾身壓了上去,就像獵人壓住已經落網的獵物,“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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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奕這個人,仿佛生下來就帶著光環。出生大家,少年得誌,天資聰穎,手段狠辣,本來想進娛樂圈玩玩,卻一眼看見了安如洲。
眾人以為影帝是娛樂圈高飛的鷹,隻有李奕能看出,對方其實是被困在籠中的鳥。
“所有的鳥都應該屬於天空。”李奕摸上安如洲的側臉,“但我想讓你,屬於我,那個人,他不配。”】
白子瀟關上了劇本,懶散地靠在了沙發椅背上。
是啊,他不配,在這短短一篇小劇本中,他白子瀟連名字都不配出現,隻用了“大佬”兩個字。
白子瀟小口抿了半杯酒,還好自己在這篇娛樂圈文裡是個幕後大佬,估計所做的事情也跟娛樂圈沾不上什麼邊。
這樣的推測讓白子瀟心中略微安穩了一點。
雖然說讓他上台跳舞唱歌演戲什麼的,也不是不可以,但他終究不怎麼喜歡被人圍觀的眼神。
白子瀟想著,就聽見那扇厚重的門“嘎吱”一聲響了。
他抬眼望去,進來的人並不高,大約有一米七八,身材卻很好,雖然說是簡簡單單的白襯衫加黑色運動褲,卻有一種身高腿長的感覺。
再配上那張臉,莫名有一種少年感,如果此刻背景換成晨光下的教室,那對方肯定是那種沉默清俊的校草。
白子瀟隨意想著,好像安如洲最近的新劇就是一部校園劇?
雖然說不少人噴他“離開校園這麼久,怎麼可能演好校園劇”,但更多人則拜服在對方不變的容顏和獨特的青春氣質中。
“如洲,過來。”白子瀟靠在沙發上,懶懶散散地解開襯衫最上麵的扣子。
安如洲順從地走過去,就這麼坐在了白子瀟的腿上。
想不到安如洲一個大男人,居然這麼輕。
白子瀟想著劇本中自己的舉動,右手扣住腿上青年細瘦的腰,微微抬起下巴。
朦朧的燈光照耀下,他的臉似乎帶著點笑意,又似乎帶著滿滿的危險。
不大的房間裡,隻能聽見清淺的呼吸聲,以及白子瀟那一句:
“今天怎麼來得這麼晚?”
安如洲麵色不變,垂著睫毛回答道:“隻是有些事耽擱了。”
“有些事?”扣住安如洲腰的手往上摸去,成功扣在了對方的脖頸上,白子瀟稍微用力,就把腿上的青年整個壓在了對麵的玻璃茶幾上。
手指微微用力,掌下血液流動和脈搏跳動的感覺越來越明顯,白子瀟看著因為窒息而呼吸突然急促起來的安如洲,挑眉:“那是什麼呢?”
安如洲眼珠轉過來,動了動嘴唇,最後還是一句話沒說,反而閉上了眼睛。
不愧是能上熒幕的男人。
白子瀟這樣想,他瞅著安如洲長長的睫毛以及如玉一樣的皮膚,欣賞了好一會兒,才鬆開掐著人家脖子的手。
“算了,我對你那點事兒也不感興趣。”白子瀟坐回沙發上,甩了甩手,重新端起一旁的一杯酒。
安如洲並沒有說什麼,隻是生理性反應咳嗽了兩聲後,又乖順地坐在了白子瀟旁邊。
仿佛剛才一切都沒有發生,被掐到窒息的人不是他一樣。
真的和劇本中一樣,宛如大佬手中的提線木偶。
或許隻有遇到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李奕,他才能從黑暗中活下來。
白子瀟晃著手中的酒,莫名感到一絲無趣。
他將酒杯遞到唇邊,輕抿一口,卻皺起了眉頭。
這杯酒有點苦,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於是白子瀟餘光瞥見了坐在一旁的安如洲,把手中的酒遞了過去:“喝了它。”
“是。”安如洲乖乖端起那個杯子,就著白子瀟的手一點點喝下去。
白子瀟突然惡趣味上來,右手猛地往上一抬。
“唔..噗咳咳咳。”
大量的酒猛地湧向了安如洲的喉嚨,後者一時間沒有準備,被嗆得咳嗽起來。
同時還有不少酒混雜著冰塊順著下巴滴落在白色襯衫上,濕了一片,緊緊貼在皮膚上,半隱半現露出一大片的胸膛。
看得白子瀟覺得有點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