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數五下後, 如果你還沒有動作的話,那我可就要先走了哦。”白子瀟臉上帶著一成不變的笑容,甚至還往前走了一小步。
“五.....”
淩白翼不由自主往後推了一小步。
“四....”
“淩隊.....”白歌在後麵看看這個看看那個, 看看那個,欲言又止。
現在兩個大佬對峙, 怎麼看也沒有他插進去的份。
“一。好了, 我們後會有期哦。”
白子瀟直接跳過了後麵兩個數字,非常壞心思地看著淩白翼震驚到手上的冰刃都拿不穩。
他心情頗好地揉了一把對方銀白色的短發, 轉身就往回走, 後背就這樣直接暴露在淩白翼的視野中,仿佛一點防備也沒有。
“走啦, 小吃貨。”
白子瀟撈起還在啃噬張柯屍體的小狗, 小腿微微屈起,直接跳上了小賣鋪的房頂, 消失在了一片寂寥的黑暗中。
而淩白翼望著那個消失的背影, 一張俊美的臉上毫無表情,然而白皙的手卻死死握住了自己凝出來的冰刃。
白子瀟說得沒錯, 現在的自己, 已經沒有勇氣殺他第二次了。
淩白翼想起十年前,刺入血肉的匕首, 那種真實的觸感仿佛依舊在指尖。
從此那種體溫在自己手中慢慢降低的感覺, 成了淩白翼這十年來一直揮灑不去的夢魘。
他無數次夢到白子瀟為了替自己擋變異藤蔓而被劃傷, 也是無數次夢見,少年的自己就那樣將手中的刀對準了那個人。
明明當初應該死去的人是我才對。
十年來, 他一直很努力地維持著白霜,但終究還是沒有抵抗過命運的風暴,很多時候他就一直在想, 如果當初是自己死去而白子瀟活著,會不會情況就有所不同?
“滴答。”
溫熱的鮮血順著指縫流下來,滑過晶瑩寒冷的冰,最後落在地上。
但淩白翼好像沒有察覺到一樣,隻是站在那裡,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寒冷氣息,要不是還有淺淺的呼吸在,白歌甚至懷疑現在是不是時間靜止了。
他有心想提醒一句,但看著淩白翼現在的樣子,最後還是乖乖閉上了嘴。
打破寂靜的是一聲尖銳的叫喊聲。
“你殺死了我們的張隊。”一個個子偏小的男生,現在才反應過來,捂著嘴指著淩白翼。
“你不要血口噴人。”白歌毫不客氣懟回去。
“那麼多雙眼睛看著呢,你們不要在狡辯了。”那人又說道。
“小林。”剛剛那名戴眼鏡的青年皺眉。
雖然說張柯是他們的隊長,但獨狼其實很多人都不太喜歡他,但誰讓人家背後的勢力更大呢?
“小李,我知道你富有正義感,但張隊死了,回去我們肯定也討不了好處。”那人小聲對自己的隊友說。
“嗬,我都聽見了,你想把鍋扣在我們身上是吧。”治愈異能沒有給白歌帶來很大的攻擊力,但卻給他帶來了無與倫比的五官和直覺。
“本來就是你們的錯,淩白翼沒能阻止那個喪屍,你沒能救活張隊。”
“不要再甩鍋了,明明是那個人自己要進去的。”白歌推了推淩白翼的胳膊,“淩隊,要不要殺了他們。”
場麵頓時變得十分嚴肅,在場的人自動分成了兩撥。
眼看一場大戰就要開始,淩白翼總算從自己的思緒中醒過來。
“先回去吧,有什麼事情回去再說。”
銀白色的睫毛下麵,冰藍色的眼眸毫無情緒地掃了他們一眼,之後自顧自往根據地的方向走。
在場的人不由從心底感到一陣寒涼,裸露在外麵的皮膚上麵汗毛倒立。
應該是霜天的威力還沒有消散下去....吧.....
白歌看著走在前麵毫無生氣的淩白翼,又看看已經在商討怎麼脫身的一眾獨狼隊員,憂心忡忡。
他的直覺告訴他,最好不要回到根據地,不然他們可能會惹上大.麻煩。
可是看淩隊的樣子,現在也不像是能溝通的人。
等一行人走到根據地門口的時候,白歌停下了腳步:“淩隊,我忽然想起剛才在路上好像掉了一個東西,我回去撿一下。”
“那你去吧。”淩白翼頓了頓,說到,“彆出一千米的外圍,自己小心。”
根據地外圍一千米之內設有非常精準的監控係統,所以淩白翼也沒有太擔心。
“好的,那你也小心,我一會兒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