癢。
好癢。
牙關死死咬住, 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顏少軒試圖用身體上的疼痛來緩解小腹處傳來的一陣一陣癢意,但都無濟於事。
自從體內冰冷的液體被體溫同化後, 那股冷徹心扉的感覺倒是消失,卻而代之的卻是怎麼樣無法忽略的癢。
“唔啊”
顏少軒閉上眼,儘力去抑製住自己身體的反射性反應, 但還是有斷斷續續的悶哼聲從喉嚨中溢出。
被禁錮的手腕上顯露出幾條新鮮的紅痕,已經泛白的指尖想去用力抓著些什麼,然而觸手可及的除了光滑冰冷的金屬板,就隻剩下同樣冰冷的空氣。
一切好像都是徒勞。
指尖深深嵌入掌心, 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顏少軒低聲喘息, 望著頭頂天花板燈的眼眸中已經被折磨出了重影。
瞳孔開始渙散, 理智在身體的煎熬下, 逐步走向崩潰。
“這你就忍不住了嗎?”
輕笑聲從身旁傳來,好像距離很遠, 又好像距離很近, 一隻溫暖的手握住顏少軒滿是汗水和血痕的手掌, 溫柔又殘酷地將屈起的手指一根根掰開。
輕微的哢嚓聲響起, 手指關節上也被戴上了鐵環,和下麵的平台連接在一起,原本隻有手腕被禁錮, 現在變成了整個手都被鎖在了上麵。
“彆怕。”
刺目的白熾燈下,顏少軒隻感覺有什麼東西強行塞進了自己的嘴裡,緊咬著牙關被迫分開, 之後也就隻能從喉嚨裡發出一些模糊的音節, 那人平淡又帶著點柔和的聲音在耳旁響起, 卻像是惡魔的囈語:
“我隻是擔心你會傷到你自己而已。”
胡扯!
顏少軒閉上眼睛,努力去忽視自己身體被宿敵隨意玩弄的事實,心中憤恨。
那個家夥其實就是想滿足自己的嗜好罷了。
而一旁的白子瀟看著對方長長的睫毛,伸出手玩了兩下。
然後就看見對方不耐煩地動了兩下睫毛,似乎是在驅趕,頓時玩得更歡了。
“顏少軒,你睫毛好長啊,天生的嗎?”白子瀟無聊地揪下來對方的一根睫毛,問道。
顏少軒不說話。
“哦,我差點忘了,你現在好像已經說不了話,那你給我個音節回應一下唄,你該不會是睡著了吧。”
白子瀟戳了戳對方的小腹,引來了青年皮膚上的一陣戰栗。
顏少軒沒有搭理他。
那現在看來是生氣了?所以故意不搭理他?
白子瀟摸摸下巴,拿著一根金屬夾子的右手點過去,冰冷的金屬正好碰在對方脆弱的小腹上。
那處的皮膚受到溫度刺激,猛地縮了一下,青年的喉嚨間也無意識發出了幾個含糊不清的音節。
“你看,這不是可以做到嘛,還是說,你一定要反抗我嗎?”
白子瀟眨眨眼,他摸著下巴想了想,最後眼睛一亮,唇角微微上揚,
“顏少軒,你現在是不是覺得身體裡麵特彆癢?那比起身體外麵的癢,哪個更強烈一點呢?”
說完,白子瀟伸出了罪惡的右手,金屬夾子一直往下,落在了某個位置上。
聽到這句話的顏少軒心中一沉,之後就感覺腳心處傳來鑽心的癢。
“唔啊啊啊啊,放呃啊哈哈哈哈”
從一開始的高冷到現在的拚死掙紮躲避,其實也就過了半分鐘的時間。
“原來你怕癢啊,那可真是”白子瀟手上動作不斷,故意拉了個長音,“——那可真是太好了。”
“你覺得我這個力道怎麼樣?要不要再加重一點?”
“什麼,你還想要嗎?那我就大發慈悲滿足你好了。”
躲在暗處的係統看著不斷自言自語的白子瀟和被折磨慘了的主角,不由抖了三抖。
對方明明都快難受抗拒得快哭了,瀟哥居然還能毫無反應。
不愧是金牌員工。
白子瀟倒是沒空去管小係統的心理活動。
他就這樣陪顏少軒玩了將近半個下午,最後自己手都酸了才停止。
“我感覺我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唉,我可真是太慘了。”
白子瀟揉著有些發麻的手腕,感慨道。
係統默默看了白子瀟一眼,又去看了主角一樣。
顏少軒此刻整個人都癱在那裡,靠著口枷處微弱的空氣大口喘氣,和金屬環接觸的皮膚已經因為劇烈掙紮而發紅,甚至有的地方已經破皮。
原本漂亮銳利的眼睛此刻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隻剩下一片茫然,眼睛一圈都已經紅了,眼尾甚至還帶著淚珠。
纖長的睫毛現在也是濕漉漉的,就像是被暴風雨打濕的了蝴蝶一樣,脆弱可憐又無助,偏偏有一種淩虐的美感。
係統暗搓搓心疼了主角一波,顏少軒一副被玩壞了樣子真的好可憐啊。
不過應該沒事吧,瀟哥他做任務還是有分寸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