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和白子瀟去北疆的時候,他必須要找一個辦法,讓李元寶安穩地度過這段時間。
夜晚吹來的風已經帶了不少涼意,路上的草也從翠綠變得發黃。
一路向北走去,越走越是荒涼。
車軲轆掀起了滾滾沙塵,馬蹄聲響徹黃土。
白子瀟騎著馬,倒是有些無聊,謝千星因為受不了這漫天的沙塵,獨自坐在馬車中,和糧草一起走。
隻不過平靜的旅途很快就被打破了,一封密信傳來,直接讓謝千星變了臉色。
白子瀟聽到這個消息後,倒是好奇。
在他的記憶中,哪怕是知道自己去過攬月樓,謝千星都沒有這麼大反應。
於是他這麼一看,臉色也變了。
信的署名是當初他們在京城安置的幾個心腹,李元寶也借著一些原因,暫時送到了那裡。
隻不過現在他們來信說,李元寶失蹤了!
“殿殿下”謝千星臉色慘白,渾身都在發抖,身體上也根本使不上力氣。
要不是白子瀟眼疾手快將人摟住,然後順勢讓對方靠在自己肩膀上,謝千星現在肯定就撞在馬車車廂壁上麵了。
“冷靜,不要慌,元寶會沒事的。”
白子瀟則是比謝千星冷靜了很多,畢竟李元寶那個家夥不是普通人,要是出事,萌新係統肯定早就找過來了。
他剛剛變了臉色,大多數情緒還是驚訝,驚訝那個小家夥居然能在那麼多人的看管下逃走。
“可是元寶才那麼小我”
或許是白子瀟的冷靜有著感染力,謝千星靠著他的肩膀,倒是比剛剛看到信的時候好了那麼一點。
隻不過身體還是在微微顫抖。
雖然李元寶不是他的孩子,但這些天的相處,他是真的喜歡那個調皮可愛的家夥,也是真的將李元寶當成自己的親生子。
白子瀟拍了拍謝千星的後背,長長地歎了口氣,開始呼叫萌新係統。
謝千星靠在白子瀟懷中,隻感覺自己的心因為李元寶的事情,而飛速跳動,惶恐感越來越強。
他背後是三皇女略高於他的體溫,鼻尖是對方特有的草藥氣息,努力讓自己也冷靜下來。
著急沒有任何辦法,冷靜下來才是最重要的,但涉及到那個小小軟軟的孩子,謝千星他他根本冷靜不下來啊——
白子瀟看著好不容易安撫下來的人又有一點瘋魔,猶豫了幾十秒,最後還是伸出手,一下子就把懷中人給打暈了。
謝千星本來身體就偏柔弱,跟著自己去北疆,這一路上,身體上也頗受折磨,要是精神上再來打擊的話,說不定一到北疆人就沒了。
咳,他這也算是虐待謝千星了吧畢竟自己剛才那一下力氣夠大,謝千星原本白皙的皮膚上都留下了紅印。
白子瀟的手摸上對方的側臉,而在這時,萌新係統趕來。
有了萌新係統這個外掛,白子瀟很輕易就定位了李元寶的位置。
然後他在一眾下屬驚詫的目光中,從後麵某一輛糧草車中拽出來一個三頭身。
負責押韻糧草的士兵都快嚇死了,她們齊齊朝著白子瀟跪下,冷汗淋漓。
一個小孩子跑到糧草車裡麵,她們居然完全沒有察覺到,這是嚴重的失職!三皇女當場砍了她們都沒有人有異議那種!
這次是一個小孩子,下次就可能是個敵人。
這次是一場意外,下次就可能就是一場陰謀。
隻不過白子瀟沒心思去管那群士兵,拽著李元寶就回到了前麵的車隊,讓那些士兵們鬆了一口氣。
同時也更加認真地檢查糧草。
也正是這個舉動,讓她們在後麵躲過了一次又一次針對糧草的陰謀。
白子瀟拽著李元寶回去後,也是頗為頭疼。
李元寶身體裡有一個成年的靈魂,這已經不是教育就能解決的問題。
或許是因為謝千星心係李元寶,當初白子瀟下那麼重的手,他居然這麼快就醒來了。
於是白子瀟對著謝千星解釋了兩句,直接就將李元寶扔過去。
“阿父我錯了我隻是太想你了。”李元寶看著謝千星的神色,小聲道。
謝千星現在的形象很糟糕,原本白皙的臉色因為驚嚇而變成了慘白色,上麵的淚痕清晰可見,李元寶記憶中一向順滑整齊的青絲也亂成一團。
那雙仿佛永遠都帶著冷靜的鳳眸此刻紅成一片,深入骨子裡的優雅和貴氣也維持不住,隻剩下一片狼狽。
“你沒事就好。”謝千星抱著失而複得的李元寶幾十秒,把李元寶都感動哭了的時候,突然脫下他的褲子,對著那雪白的小臀部狠狠打下去。
“我讓你私自跑出來!”謝千星的聲音還帶著一絲顫抖和脆弱,但其中的怒氣簡直要衝破馬車車廂。
“阿父,我錯了啊啊啊——”李元寶的哀嚎聲響起,飄散在北風中。
“啪啪啪”的聲音不絕於耳,白子瀟趁機翻身回了馬上。
狂烈的北風卷起飛沙,掩蓋了一切聲音,白子瀟仰頭看著飛過的大雁,欣賞塞外獨特的風光。
咳,至於馬車裡的事情?
他又不進去,他什麼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