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偏偏對方一點蹤跡也沒有,就跟完全沒有這隻惡魔一樣。
白子瀟不得不考慮是不是應該換個方向調查,比方說,其實這件事是聖火城內的惡魔做的,或者是死靈法師女巫惡龍之類。
而就在這時,光明教廷那邊過來人找他,說是聖子拉斐爾已經找到了殺害毒蛇派的凶手。
白子瀟一頓,馬頭一轉,跟著來的人往回走。
而在距離這裡幾十公裡的一座荒棄的古堡中,拉斐爾站在陰森森的地板上,一身鉛塵不染的銀色長袍,顯得格格不入。
而在他對麵,幾名惡魔在濃烈的光元素下不住痛苦打滾,但有一名惡魔堅持站在地上,頂著巨大的痛苦,仇恨地看著他麵前的拉斐爾。
明明都痛到極致了,對方居然還沒有倒下,這讓幼年神明難得流露出一絲好奇。
他又加強了自己的光元素,甚至在裡麵增加了一絲直接作用於靈魂的神力。
那一刻,裡特整隻惡魔都快覺得自己要死了。
大量的鮮血從他身體中湧出,混著汗水不住往下流,從牙齒到骨骼都在不停顫抖,緊緊握著的手,已經隱隱約約透露出白骨。
他渾身都因為疼痛而發顫,身體也無法動彈,卻依舊直挺挺站在那裡,死死地盯著拉斐爾,仿佛要和對方一起下地獄。
“我記得我沒有見過你,你為什麼這麼恨我?”拉斐爾有些好奇。
“光明教廷的人都要死。”嘶啞的聲音響起,中間還停頓了幾下,因為咳出了好多的血。
拉斐爾“哦”了一聲,隨即就沒有了興趣。
像這種地圖炮的生物,他向來是不喜的。
於是任性的幼年神明一揮手,就收回了自己的光元素和神力。
在如此大的反差之下,在場的惡魔沒有一個能承受住,一個個紛紛死去,樣子可怕。
包括那名在最後關頭,依舊能站著的那名惡魔。
拉斐爾對此沒有什麼感受,或者說,神明本身就沒有多少感情。
用了一點魔力清理完這裡後,他就頗有興趣地觀看起這座荒棄的古堡來。
由於拉斐爾表現出來的驚人的光元素,所以當不喜歡熱鬨的他要一個人進入時,沒有一個光明教廷的人敢違抗他的命令。
所以拉斐爾一個人悠哉遊哉地逛著整座古堡。
這座古堡大概是建於三百多年前,已經荒廢了好多年。
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裡被那隻惡魔當作了一個倉庫,貯存著很多很多的貨物,拉斐爾看得是目不暇接。
什麼劇毒蜥蜴的風乾尾巴、蝴蝶峽穀中藍閃蝶的翅膀、一百年河豚的刺、不孕不育藥劑、龍膽草
突然,拉斐爾眼睛一亮,發現了一個非常適合自己的東西。
那是一個小瓶子,瓶子上刻著“快樂水”三個字,說明上寫著,喝了它就能夠獲得極致的快樂。
而這個想法和拉斐爾的想法不謀而合。
他最初的理念,就是希望所有的人都能夠過上快樂幸福的生活。
但是白子瀟不讓隨便脫衣服,拉斐爾一時間還真想不出什麼讓大家快樂的方法。
這個快樂水來得太及時了!
拉斐爾小心取下這個小瓶子,打開看了一眼。
無色無味。
為了更好地使用這個快樂水,拉斐爾決定自己先試一試。
反正他有著強大的光元素,不懼怕任何毒素和詛咒,更何況他是神降到這個軀殼中的,要是真的出了什麼事,也可以換一個軀殼。
雖然拉斐爾不覺得這個世界上有什麼能讓他保不住自己的身體。
於是幼年神明毫不猶豫喝下了快樂水。
下一秒,一種暈暈乎乎的感覺從腦海中傳來,他整個人感覺就像是踩上了雲彩一樣,輕飄飄的。
與此同時,一股強烈的灼熱感從身體內部傳來,仿佛那雲彩是火燒雲一樣。
等白子瀟趕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圍著古堡站了一圈的人。
“拉斐爾人呢?”白子瀟翻身下馬,隨便找了個人問道。
“聖子大人說要一個人解決問題,不讓我們進去。”那個人搖了搖頭。
白子瀟愣了一下,隨後語氣有些著急:“你們怎麼能讓他一個人進去呢?”
那個人聽了,也十分委屈:“按照教廷法則,光元素的高低決定地位,而地位高的人對地位低的人有絕對的命令權。”
白子瀟深深吸了一口氣,拉斐爾實力強,但他傻白甜啊。
頓時,他也沒有和彆人爭論的想法,直接撥開眾人進入到古堡中,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走路晃晃悠悠的拉斐爾。
“你怎麼了?”白子瀟上前扶住對方,卻反而被拉斐爾一把抱住。
灼熱的溫度從貼著的肌膚上傳來,摩擦之下,原本就薄的銀色長袍直接就順著肩膀滑了下去。
金色的長發因為汗水而黏在肌膚上,眼尾微微泛紅,因為身體反應而流出來的淚水剛好打濕了長長的睫毛,閃動的時候,就像是落入水中的蝴蝶在掙紮一樣。
“我好熱,這樣就快樂了嗎?我好像想要什麼,但我也不知道我想要什麼。”
拉斐爾抬頭去看白子瀟,那雙純淨的銀色眼眸中此刻盛滿了茫然和直白的欲望。
人平時是按照大腦的想法行動的,但人類終究是一種動物,也是會有動物的本能。
神明雖然沒有人類的七情六欲,但神降的這具身體會有啊。
白子瀟看著眼前的拉斐爾,人類的欲望和神明的清冷完美地體現在同一張臉上,顯示出一種特殊的誘惑。
那是一種,仿佛一伸手就可以將神明拉下神壇的感覺,勾引著人性深處最深的罪惡。
“冷靜一點。”白子瀟深深吸了一口氣,伸出手想幫對方撿起滑落的衣服,卻被直接推在了地上。
身下傳來地板特有的冰涼,身上還突然多出來一個重量。
“我想要要什麼來著。”
拉斐爾握著白子瀟的肩膀,臉頰上暈染起了和玫瑰一樣的顏色。
他應該距離快樂水帶來的快樂就差一步之遙。
他需要一個人來幫他。
幼年神明抬起頭,一雙還帶著少許淚水的眼眸直直看著白子瀟,以一種半是命令半是祈求的語氣道:
“白子瀟,幫我。”
白子瀟想,這誰tm頂得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