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白子瀟很想來一場英雄救美, 說不定能因此能得到淩寒凇的好感,然後就有更多理由接觸對方。
畢竟遠古寒冰劇毒每個月都要發做一次,既然有辦法的話, 白子瀟也不想非要逞強忍下來。
隻是可惜紅月的嘴太快, 他還沒得及阻止她, 對方一句“魔尊”就已經說出了口。
白子瀟幽幽歎了口氣, 然後在紅月和紅仙女鬼的注視下,一秒換裝。
紋著崇陽宗印跡的月白色廣袖衫瞬間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以墨藍色打底,繡著金色邊緣的外衣。
與此同時出現的,還有一張覆蓋了大半張臉的麵容。
紅月正驚異著,想要說些什麼,卻感覺手中被塞了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
下一秒,她隻感覺自己身旁的空間都被扭曲了,巨大的吸力直接把她卷了進去。
隨後, 那破開空間的亂流瞬間穩定下來, 濃鬱的魔氣席卷而來。
與之一起來的, 則是白子瀟那淡淡的聲音。
“你拿著這個令牌,便可在魔域尋求千水宮的庇佑。”
紅月看著周圍荒蕪的夜景,心中頓時明白了這是什麼地方, 隨後深深吸了一口氣,將令牌珍重地收了起來。
相比於在那邊的追殺和重傷,魔域顯然更適合她,而此刻又有了千水宮的令牌,魔域讓人擔憂的方麵也不複存在。
千瀾魔尊的恩情,她記下了。
而還在那邊的白子瀟完全沒想到紅月在想些這麼,他之所以會這麼做, 也不過就是想把礙眼的人踢走罷了。
至於紅線女.....這個鬼足夠安靜也足夠懂事,此刻已經退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更何況白子瀟也沒有破開鬼域屏障的方法,也就隨她去了。
當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真沒想到,我們居然這麼快就又見麵了。”
靴子踏在地上,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轉瞬間,白子瀟就貼到了淩寒凇麵前,抬起對方的下巴,讚揚似地說了一句,
“眼神不錯。”
淩寒凇微微眯起眼睛,還掛著白霜的睫毛閃動了兩下,語氣冷然:“你是誰?”
明明是被以這種屈辱的掛在樹上,但偏偏和往常沒有什麼區彆。
“你有什麼資格知道本尊的名字?唔.....或許,你可以猜一猜。”
白子瀟略微低頭,明明是清冷的音線,但語調又帶著一絲戲謔,談話間,帶著一絲淺香的氣息拂過淩寒凇的側臉,帶起了他的一縷發絲。
“我拒絕。”淩寒凇直接扭過頭去,不去看白子瀟的眼神。
他甚至還閉上了眼睛,之後不管白子瀟說什麼,都不再回應,除了呼吸還在靈力循環還在,簡直就和一具屍體一樣。
白子瀟心中“嘖”了一聲,倒是有些難辦。
不過沒有關係,他就喜歡這種難辦的,越是難以搞定,他就越來興趣。
“有意思,沒想到難得來了中洲一次,還能遇見你這樣的人。”
隱藏在麵具下麵的唇角微微勾起,白子瀟輕輕一勾手,獨屬於紅線女的紅線就乖乖到了他手中。
說實話,那次的那個夜晚,他當時更多的是想快點把寒冰劇毒的寒氣排出去,其實都沒有好好感受過。
唔,現在條件正好,時間也正充裕,可以彌補上自己的遺憾了。
白子瀟舔了舔唇角,直接把擾人的紅線女收到了自己的儲物戒指中,然後光明正大地霸占了對方的武器。
“淩寒凇。”白子瀟強行把對方的腦袋掰過來,“你看著我。”
淩寒凇隻是緊緊抿住唇,那掛著白霜的睫毛,蓋住了對方的眼眸。
“算了,既然你不願意的話,那就不要再看見了。”
白子瀟也無所謂,反正他那裡的絲帶還有很多,就算每天一次,都夠他用的。
隨便扯了個墨藍色的絲帶,和上次一樣綁住了對方的眼睛。
隻不過和上次不同的是,白子瀟又拿出來一個鏤空的金色小球,大小不過和乒乓球差不多大,但在裡麵還有一個小鈴鐺。
手指強行撬開青年緊閉著的牙關,那個小球剛好能塞進裡麵。
既然淩寒凇不想看他也不想交談的話...那就讓他不要再看見再說話了。
反正他都已經給過機會了,是對方自己沒有把握住罷了。
白子瀟還順便扯過來一截紅線,繞在了那冷白色的手腕上,而後往上拉,將兩個手腕都捆在了一起。
他退後一步,看著自己的傑作,心中滿意。
這簡直就是完美!
原本在紅線女手中隻能用來綁架的紅線,在白子瀟的手中,就可以阻隔住靈氣的運轉。
那此刻的淩寒凇,看不見也不能說,身上的靈氣被阻隔,幾乎察覺不到白子瀟的存在。
這樣的話,也就不知道自己將會麵對什麼,或許會因為一些“驚喜”,而產生某些有趣的效果呢。
白子瀟微微揚起嘴角,然後解開了自己的扣子。
原本是無風的夜晚,樹枝末端的樹葉卻在微微搖晃,水漬浸濕了紅線,顯出一種宛如血液一樣的瑰麗美感。
“唔呃.....”青年的唇間難以抑製地發出低低的聲音,卻被樹葉搖晃的聲音遮掩住。
今夜的夜晚,一片寧靜。
朝陽已經升起,白子瀟抱著昏迷的淩寒凇,找到了很遠的一家陌生旅館。
他開了一間甲等房間,幫對方把身上的痕跡弄好,順便留下了一些東西,隨後把人和物放在了床上。
咳,雖然總有一種pc完後給錢的既視感,但讓白子瀟白嫖的話,好像又不太好....
做完這一切後,他就回到了崇陽宗,假扮白子瀟的小係統也總算可以休息了。
不久後,淩寒凇也回到了崇陽宗,先是和宋副宗主彙報了一下,之後就走了出來。
隻不過看上去,整個人都憔悴了一圈。
白子瀟假模假樣去慰問了一下,帶了不少東西,順便自責,要是當初他留下來,好歹能互相照顧。
淩寒凇果然一點都沒有懷疑白子瀟,甚至還反過來安慰他,說他留下來也沒用,那個賊人實力太強,他們在一起的話,可能被一鍋端。
這話說得賊人白子瀟十分感動,淩寒凇都成這個樣子了,居然還關心自己,這才是真正溫柔的人啊。
咳,隻不過感動歸感動,該利用的時候,白子瀟是不會手軟的。
接下來的日子中,或許是淩寒凇覺得宗門外麵太危險,於是一直留在宗門內部,宋副宗主也是看出了對方的憔悴,不僅沒有給淩寒凇安排任務,甚至還幫助對方推掉了不少事情。
這倒是讓想要學習劍法的沈逸君開心了好長時間,畢竟在他的前世,淩寒凇就是憑借自己的劍法,硬生生成了崇陽宗的掌門。
所以他經常白子瀟這邊的功課還沒有做完,就抱著鳳凰跑到了降霜峰,日日苦練。
白子瀟也不管他,反正他這次又沒啥任務,隻要不妨礙他的事情,主角想怎麼成長就怎麼成長。
而且他還把那個女鬼帶了回來,沈逸君不在,正好方便了白子瀟。
於是就這樣,白子瀟在崇陽宗裡麵過上了平靜的生活。
每天的任務就是教一教沈逸君,順便教一教跟在他身旁的紅衣女鬼,沒碰見淩寒凇的時候,就悠閒澆花,碰見淩寒凇的時候,有意無意撩撥兩句,最後再一臉無辜地離開。
每次都是這樣,搞得後者心思開始有些紊亂起來,而那個時候,白子瀟已經愉快地離開了降霜峰。
“鬼氣不是這麼使用的,你要這樣這樣....這方麵我也隻懂了一個皮毛,不過我倒是認識一個朋友,到時候讓他來指導一下你。”
白子瀟躺在藤椅上,慢悠悠說道,同時手指上無意識繞著對方的紅線玩兒。
經過一人一鬼幾天的教學和討論後,這紅線被開發出了無數種用法,原本單純懵懂的紅線女鬼此刻也開始變得腹黑起來。
白子瀟看著乖乖纏繞在他身上的紅線,心中莫名一種期待感。
“多謝大人。”紅線女鬼朝著白子瀟盈盈一拜。
“倒也不必多謝,一切都是緣分罷了。”
白子瀟隨口回了一句,感受到外麵有人進來後,手一揮,就把紅線女鬼和紅線一同收了起來。
來的人是林火火,一看見白子瀟,就苦著一張臉哀切道:“清漪仙尊......”
白子瀟端起麵前的靈茶抿了一口,道:“你這麼快就從溫南峰的後山禁閉中出來了?”
“您可彆說這件事情了。”
林火火苦著一張臉道,隨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懊惱道,
“不對不對,還就是要提起這件事,我今天之所以來這裡,就是因為這件事。”
白子瀟“哦?”了一聲,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倒是來了點興趣。
那件事情不是結束了嗎?林火火又得到了一個在後山關禁閉這麼淒慘的懲罰,怎麼會再一次提起這件事?
隻見林火火先是深深地歎了口氣,然後開始左顧右盼,甚至在落水峰能站人的地方都瞅了一眼,直到白子瀟無奈說了一句“彆看了,沈逸君現在應當是在降霜峰練劍,不在我這裡。”,林火火才停止了自己做賊一樣四顧的眼神。
他鬆了口氣,拍了拍胸口:“沒在就好,沒在就好。”
說完,湊到了白子瀟麵前,憂愁道:
“清漪仙尊,在溫南峰狹小又黑暗的後山山洞中,我度過了我人生中最漫長的一段時間,在這段日子裡,我深刻反思了自己的行為,井且已經清楚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或許人就是應該經常反思,我想起了以前的沈師弟,他......”
白子瀟:“彆整那些虛的,還有,你把身上燒雞的味道去一去會更有說服力。”
林火火有些尷尬地摸了摸腦袋,不好意思但語速飛快道:
“其實我就是想和沈師弟重歸於好,但是沈師弟因為之前的事情,不理我了。”
白子瀟摸了摸下巴,他當什麼事情呢,原來是這樣啊。
其實依照他對沈逸君的了解,後者可能壓根沒把林火火以及他惹出來的一係列事情放在心上,沒搭理他隻是單純想為了複仇提高實力罷了。
當然,這些話他是不能對林火火說的。
於是白子瀟裝模做樣想了一小會兒,隨便給他提了一個建議:“既然你是因為得罪了逸君的靈寵,那你與其討好他,不如討好那隻靈寵,這樣也更能體現你的反思錯誤結果。”
林火火眼睛一亮,一拍手道:“這是個好辦法,不愧是清漪仙尊,那小子就先走一步。”
說完,整個人就和他的名字一樣,風風火火離開了。
待對方出了落水峰外,白子瀟又重新端著那杯茶,靠到了藤椅上,準備享受接下來的悠閒時光。
但是沒想到,林火火還沒有走多久,一隻傳音千紙鶴就飛了過來,說是宋副宗主想讓他過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