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來了兩個仙修, 尊上這是捅了仙修窩嗎?
黎千陽看著過來的兩個人,心裡暗暗嘀咕道,但也並不在意。
白子瀟帶回來多少個人都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目前最重要的是展示出自己精湛的做鴨技術, 而後狠狠教訓一下這兩個小毛頭。
於是在一群魔修的圍觀下, 千水宮第一屆做鴨比賽正式開始。
隻見幾道寒光閃過, 一隻麻鴨被剃了毛,甚至連血液還沒有來得及噴出, 整隻鴨子就被分成了好幾段。
在場的魔修紛紛讚歎,不愧是千陽魔尊,這處理手法就是乾脆利索。
瞧瞧這銳利的眼、銳利的爪,一看就令人心生畏懼。
再看林火火和沈逸君這邊,兩人雖然沒有黎千陽處理地這麼快,但是兩個人有條不紊地合作處理鴨子,褪毛放血一氣嗬成, 手法利索且更具有一種力量的美感。
於是這邊也獲得了不少魔修的讚歎。
熱氣在水之廣場上彌漫著, 熱油被燒開劈裡啪啦的聲音也響起, 隨著一聲“唰”,鴨肉特有的香氣四散開來。
不久,在質樸的鴨肉味道上, 又多了不少千水宮特有的植物氣息,多種味道融合在一起,讓眾多早就遠離食物的魔修咽了咽口水。
很快,兩道鴨子做的菜就全都好了。
黎千陽用了多種調料,然後和鴨子肉一塊兒燉,最後熬出來整整一鍋蘑菇鮮鴨湯。
雪白的湯底中,肉質緊致的鴨肉上下浮沉, 周圍圍繞著幾顆鮮嫩的蘑菇,幾抹翠色再上麵打著圈,散發著翠香草特有的香氣。
林火火和沈逸君則做的是烤鴨,他們本身並沒有用太多調料,更多的是在火候上的控製。
鬱果枝的香氣通過火焰,熏染在了整隻鴨子身上,混著鴨肉裡麵本身就有的油脂,將外部變成帶著果香的焦糖色。
每一處鴨皮都烤得正到好處,整隻鴨子酥脆又香嫩,既有鴨肉的肉香,又有鬱果枝木的草木香氣。
一時間,整個水之廣場更喧鬨了,每個人都嘗了一小口,然後選出心中的鴨子之王,結果就是吵得不可開交。
白子瀟就這麼眼睜睜看著魔修們分成兩派,開始吵得臉紅脖子粗。
其實到最後,已經不是單純地吵誰做的鴨子好吃了,而是在吵翠香草和鬱果枝哪個更香一點。
白子瀟看著吵吵嚷嚷的一群人隻覺得有些腦殼疼。
而在這一片混亂中,三個中心人物卻突然來到了白子瀟和淩寒凇麵前。
“清漪仙尊,小師叔,你們可千萬要嘗一下,這可是沈師弟特意為了你們弄的,你看這每一絲肉,都帶著沈師弟對你們深切的愛啊!”
林火火端著剩下的烤鴨來到白子瀟麵前,激動道。
黎千陽則摸著下巴看了兩人一眼 最後把目光落在了淩寒凇身上。
雖然旁邊的那個仙修給了他很熟悉的感覺,但黎千陽還真的沒想起來他是誰,相比之下,還是淩寒凇更加熟悉一點。
狐狸身後的九條尾巴晃了晃,眼睛眯起,而後突然笑了起來:
“夫人今天怎麼有空來這裡了?”
結果淩寒凇還沒有說話,林火火先尖叫起來。
“你說什麼?!你叫我小師叔什麼?”
黎千陽奇怪地看了他們一眼:“你們不知道嗎?他可是我們尊上——”
“不要再說了。”
淩寒凇臉色有些不太好,自從知道自己對千瀾魔尊來說隻是個有用的工具後,他也懶得對那些魔修做表麵功夫,當下就拽著林火火往外走,
“這些事情,不是你們該知道的。”
但很明顯,這句話壓根無法滿足林火火的好奇心。
雖然林火火隻是一個十多歲的少年,但能搜集到全崇陽宗八卦的人,怎麼可能是那些單純如白紙的劍修?
想當年,他林火火還幫助過一位長老當場捉奸。
於是林火火便不依不撓起來:“小師叔,你瞞著我們結婚就算了,居然都不邀請我們去參加,不邀請我們就算了,居然還不給我們發喜糖!”
跟在後麵的沈逸君則一頭黑線。
林火火那個家夥.......重點是喜糖嗎?
不過話說回來,他師尊什麼時候結婚的?到底和誰結婚了?淩寒凇結婚的事情和他們被抓來千水宮又有什麼關係呢?
相比於林火火,沈逸君雖然也十分好奇,但更多的是深思。
突然,他感覺腦袋上被人重重拍了一下,抬頭一看,正是走在他旁邊的白子瀟。
“師....師父?”
“小小年紀,不要想得太多,遵從自己的本心做好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了。”白子瀟收回手,道。
“是,師父。”沈逸君心中一凜,忙把剛才多想的那些東西扔在腦後。
他現在最重要的是提高自己的實力,然後去找李副宗士報仇,而不是關心這些事情。
隻要是能提高自己實力,管他是在崇陽宗還是在千水宮,管他為什麼會來到魔修的地盤,都不重要。
實力至上,這才是最重要的。
幾個人回到了原先的那個小山峰。
或許這裡就是單獨為他們劃分出來的,一連好幾天,也沒有任何魔修過來。
由於淩寒凇的冷淡,林火火總算是熄了心中的好奇之火,開始找沈逸君,想讓後者陪他出去浪。
但想通了的沈逸君沉迷於練劍,任憑林火火怎麼說都不同意。
林火火在淩寒凇那邊碰了個釘子,又在沈逸君這裡碰了個釘子,心灰意冷之下,也不知道怎麼就和黎千陽勾搭在了一起,兩個人天天研究怎麼做鴨。
白子瀟看著歡歡喜喜的一人一妖,不由感慨。
林火火這tm應該就是傳說中的社交牛逼症了。
接下來的日子一直很平靜。
淩寒凇本身就是一個不太愛說話的高冷人設,在沒有這件事情之前,他麵對白子瀟的時候,話還是要比平常多一些。
但自從來到了千水宮,再次見到白子瀟之後,隻剩下了疏離和冷漠。
咳,其實白子瀟也明白,任誰知道一件事情沒有希望後,都差不多是這個反應。
畢竟比起一開始就失望,擁有希望後再絕望才是最痛苦的。
淩寒凇不會往外邁出一步,整個人就在自己的小世界中,閒坐著,或者是教導沈逸君練劍。
想要打破僵局,隻有白子瀟先往出走一步,那以什麼樣的身份呢?
崇陽宗白子瀟?隻怕是會換來進一步的躲避。
千水宮白千瀾?嘶,好像還不如上一個。
白子瀟獨自一人糾結了好半天,最後也沒有糾結出個什麼。
“嘖嘖,原來你也會有這種難辦的時候嗎?”小係統總算從亂碼中恢複過來,看著白子瀟不由感歎。
“不然呢?感情這種東西,真的好難搞懂啊。”白子瀟抓了抓頭發。
“我還以為你是那種....所有困難到了你身邊都會被輕鬆解決的那種人。”小係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