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我可以,但是動我的人,就是這個下場。”
“咕咚”
楊亦然看著麵前的人,狠狠咽了口口水。
臥槽,這個男人,也太tm帥了。
他這樣想著,就對上了白子瀟的眼神。
“那個.....多謝,算我欠你一個人情,有空的話,請你吃飯....呃....好像沒什麼誠意,我家裡有個大墓你要不要來看一看,好幾千年的,全世界都沒多少人見識過。”
楊亦然看著白子瀟望過來的視線,不知道為什麼,整個人都緊張起來,說話也坑坑巴巴,完全沒有平時口若懸河的樣子。
說到最後,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沒事,與其現在想這個,還不如把你身上的衣服脫了。”
白子瀟看了他一眼,昏暗的燭光下,那身華麗的婚服顯出一種瑰麗又陰森的血紅色,婚服上麵的金色繡線折射不出來一點點光芒,顯得死氣沉沉。
“脫....脫衣服?等等,你要乾嘛,咳,要是你的話,其實也不是不可以,但會不會有點太快了.....”
楊亦然說著說著,就看見對方背對著自己,將身上的外套扔過來。
“你快一點,不然到時候那六個鬼新娘的屍體出來,第一個找的肯定還是你。”
白子瀟已經沒空去管楊亦然的狀況,此刻緊緊盯著還在顫動的六個棺材。
楊亦然抱著白子瀟的外套,整個人都不可置信:“你是說,剛才那個血屍一直找我,就是因為我身上的衣服?”
“對啊,你穿了人家白月光的婚服,不找你才怪。”
白子瀟頭也不回地回答道。
楊亦然直接拿衣服捂臉。
我草啊,他剛剛說了啥,會不會有點太快了?草,這種虎狼之詞到底是怎麼說出口的啊——
被衣服捂著的臉頰開始變紅,也不知道是羞惱自己更多一點,還是感到尷尬更多一點。
楊亦然深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現在外麵還有未知的敵人,不能讓自己陷入這種情緒中。
然而他忘了很關鍵的一點,他是用白子瀟扔過來的外套捂住的臉。
於是這麼一吸氣,隻感覺對方衣服上的那種氣息,完完全全都充盈在了自己身旁。
剛剛戰鬥過的一絲血腥味,以及一小部分金屬的氣息,還有蹭過木板時木頭留下來的木香。
更為重要的是,在血腥味下麵還有一股淡淡的柚子香氣,明明是很溫和的一種氣息,卻生生壓住了血腥味和鐵鏽味,顯露出一種霸道來。
完了。
楊亦然想,這誰能冷靜下來啊。
為了分散心思,他站在陰影中,火速將身上那件血紅的婚服給脫了,換上了白子瀟的外套。
血色婚服很冰冷,但楊亦然拿著跟燙手一樣,於是他毫不猶豫就把婚服扔到了角落中。
然後下一秒,他就後悔了。
或許是因為心理因素,原本就帶著人家體溫的外套,楊亦然穿在身上的時候,隻覺得全身都要燒起來了。
淡淡的柚子香氣混著一絲血氣將他整個人完完全全籠罩起來,密不透風,逃無可逃。
原本隻是想忽略掉這件事,但明顯適得其反。
“你怎麼了?”白子瀟聽著身後的動靜,轉頭問道。
由於那六個棺材隻是在顫動,一直動啊動,就是不出來,所以白子瀟也等得無聊起來。
或許是六具屍體的陰氣全都被那個血屍吸走,又或許是她們好不容易形成的怨靈都在外麵,所以即使過去了這麼長時間,這些屍體還沒能出來。
“我....我沒事。”楊亦然抬起頭,掩飾性地朝著白子瀟笑笑。
“你臉好紅啊,是不是哪裡受傷然後感染了?”白子瀟皺眉,剛剛的戰鬥太混亂,他也沒注意對方的情況。
這要是感染發炎可就麻煩了,誰知道這種古墓裡麵有沒有什麼奇特的病菌。
於是他歎了口氣,伸出手想去觸碰一下對方的額頭,卻被閃電般躲了過去。
“我真的沒事,我臉紅是因為....對....是因為那個光照的,我現在看你的臉,也被照得特彆紅。”楊亦然看著白子瀟狐疑的眼神,急中生智,解釋道。
“這樣啊,那就沒事了。”
白子瀟想著對方剛才躲開的動作,怎麼看都是很健康的樣子,也就收回了手。
但他沒有想到,他把手收回去後,某人居然湊了過來。
“對了,剛剛你提到受傷感染,我倒是沒有傷口,但你臉上有個劃痕。”
楊亦然認真說道,還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一麵銅鏡,
“喏,你看。”
光滑的銅鏡清晰地反射出那一小小小小點劃痕。
“可能是躲血屍的爪子時,不小心被碰了一點。”
白子瀟聳肩,他倒是無所謂,幾乎都沒有任何痛覺的傷口罷了。
“不行,我跟你說,你還是倒鬥時間太短了,這可是非常嚴重一件事,要知道在墓穴中,就連一點傷口都沒有也容易中招,更彆提你這還破皮流血,而且你這要是感染了,那可不是外麵普通的病毒,可能就是屍毒、屍蛾的粉末和幼蟲、屍蘑的孢子,必須嚴肅對待。”
楊亦然這個時候倒是擺出了前輩的樣子,在白子瀟疑惑的眼神中,距離他越來越近。
“呃....好像是挺危險的,那有什麼處理辦法嗎?”
“有,隻不過大多都要上去弄,現在我們在地下,也隻有一種辦法了,你要記得保密。”
楊亦然又湊近了一點,和白子瀟距離不超過十厘米,壓低聲音緩慢而又神秘道。
青年溫熱的吐息順著空氣傳過來,衝散了剛剛血屍帶來的血腥和陰冷。
白子瀟心中一動,問道:“哦?什麼方法?”
楊亦然小聲又帶著一絲不好意思:“就是....我身體裡的液體能解毒。”
白子瀟挑眉:“所以你要為了我放血嗎?”
楊亦然抿唇,長長的睫毛垂下,有些猶豫:“可是我有點怕疼.....”
白子瀟無所謂:“那就不用了,我覺得這點小傷不至於那麼嚴重。”
再說了,以他身份的特殊性,他還真不覺得自己能陰溝裡翻船。
“要是不放血呢?”楊亦然又湊過來一點,長長的睫毛幾乎要碰到白子瀟的側臉。
“什麼?”白子瀟眨了眨眼,然而下一刻,那六個棺材同時炸開,六個血色身影站了起來,和外麵鬼新娘的怨靈一模一樣。
頓時白子瀟也顧不上剛才那個對話,一把將人拉到身後,警惕地看著六個屍體。
然而那六個血屍就和沒看見白子瀟兩人一樣,徑直走到了已經變成血泥的新郎血屍旁邊,開始重重地踩踏著。
隨著她們的動作,那垂下來的血紅蓋頭大幅度搖晃,可見踩得是有多用力。
白子瀟鬆了一口氣,不是朝著他們來就成。
嗯,冤有頭債有主,這是一群好姑娘。
白子瀟收回目光,卻在下一刻僵在了原地。
因為他感覺到,側臉被一抹柔軟給貼上,同時有什麼濕潤且溫暖的軟軟觸感,劃過剛才受傷的地方。
“其實隻要是體內產生的液體,都有解毒作用。”
楊亦然聽著自己狂跳的心臟,用故作冷靜但其實已經緊張到顫抖的聲音道。
臉頰脖子和耳根的溫度已經變得滾燙,他看著完全愣住了的白子瀟,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又親了上去。
反正都做了第一次,那順便再來第二次也無所謂吧。
“嘭”
微弱的聲音從牆角傳來,墨老和墨小魚聽著外麵的打鬥聲停止後,艱難地從棺材中爬出來。
“小白,我剛剛聽我爹說,不要碰棺材上麵刻著往生咒經文的釘子,不然棺材裡的新娘會詐屍,可以用桌子上刻著經文的餐具和燭台攻擊新郎血屍,可以——”
墨小魚緊張又急促地提醒道,聲音在說到一半的時候卻戛然而止。
在她的左邊,一群新娘屍體正在踩著一灘可以打馬賽克的東西,看上去暴力恐怖又血腥,像是黑.幫來尋仇的。
在她的右麵,剛剛認識的兩個人貼在了一起,在暖黃的燭光下,呈現出一種浪漫又朦朧的美感,像是來演偶像劇的。
墨小魚整個人都茫然了。
誰能告訴她,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這真的是盜墓應該發生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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