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奇停步,回身,忽然朝幾十個黑人一躬到地。
“諸君不論來自哪裡,能為我中華抗倭奮戰,在戰場上手刃倭寇鬼子,就值得郎某這一拜。”
幾十個黑人大叔緊張地撓撓腦袋,麵露憨笑,不知如何應對。
郎奇麵帶微笑,“子海啊,有經驗,又對我大明忠誠的老兵可是財富,我不但要收留,還要大用。”
忽然抬頭看向遙遠的西南方,那個方向萬裡之外,是這些異麵神兵的家鄉,一個富饒美麗,正在被歐洲殖民者掠奪的地方。
郎奇的眼中忽然冒出了金幣的光芒,表情跟剛才的慷慨激昂大異,喃喃自語。
“或者將來有一天,郎某能讓這些大明的功臣榮歸故裡,衣錦還鄉也說不定。”
調兵接應附庸兵不著急,畢竟大汗的聖旨剛發出去,八個附庸部落互相聯絡,約定共同出逃還要時間。
郎奇找了二斤、行久和克魯羅、關開閏給彭子海接風洗塵。
酒席上,彭子海說出了自己此來的原因。
“彭某先父過世後,在莊浪衛當了一段時間世襲得來的千戶。
彭某心中有熱血,想要疆場報國。不願在那個偏僻的地方每日隻是練兵、剿匪。
借著進京城述職的機會,申請去關寧或者遼南前線為國效力,哪怕去皮島也行。
但投書申請都音信皆無。
孫督師、袁撫台和毛總兵一聽說某是被朝廷降職的敗軍之將的後人,皆不願意收某。
此時聽聞主公在蒙古縱橫捭闔,驅萬眾以禦後金,便決意來投。
主公能公正評價先父的戰功,彭某感激不儘,必為主公肝腦塗地,死而後已。”
“我們都要活著看到我中華八紘一宇。勇於任事,披荊斬棘即可,死而後已卻大可不必,來,喝酒。”
說是一醉方休,彭子海確實醉了,郎奇卻啥事沒有。
喝完酒吩咐二斤,“把那五十幾個異麵神兵單獨編兩個排,跟你的親衛加強排一起,組成軍官教導連。
都跟親衛一樣,享受排級待遇。”
“郎大哥你是要靠這個收彭子海的心麼?”
“有這個原因。
不過彭子海一腔熱血有,能力方麵我還要考察。
先帶在身邊參讚軍機,看他是個參謀人才還是能獨當一麵,才決定最後的用法。
如果不適合帶兵,我也有安排他的地方。
這些老兵經過戰火考驗,可是寶貝,折損了可惜。
戰時跟哥薩克一樣,跟著我走,不要派到前線去。
將來咱們有大用。”
“你無非是想要將來征服非洲罷了,說得神神秘秘的,這事可離不了我堂姐。”
二斤粗中有細,當大海賊跟洋鬼子放對,還跟堂姐去過倫敦,睜眼看世界。
腦子不如郎奇好使,見識可不少,一下子就能猜出郎奇的心思。
第二天早上,郎奇點了兩千輕騎兵,由原來土默特附庸的大胡子千夫長圖布信和原察哈爾附庸的保力高帶領,加上近衛軍一千人,三千兵馬啟程向東南,去接應來投的部落。
這是兀良哈部落整合後的第一戰,也是郎奇試用彭子海的磨刀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