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人清清嗓子,“郎奇,朕封你當宣撫使,內閣那幾個混蛋老家夥,非要繃著麵子,給你發從四品的俸祿。
他們這是自欺欺人,看在他們答應給你免費送一萬多套裝備的份上,彆跟他們計較。
朕明告訴你,這個宣撫使朕就是按宋製封的,還讓廠衛到各處擴散消息,老百姓都支持,讓老混蛋們自娛自樂去吧。
等你滅了後金,回來朕就讓你當首輔。誰敢反對,朕就把他踢出內閣回家養老。
好好乾,朕看好你。後麵還有驚喜,彆美出鼻涕泡哦。”
上次宣口諭,是單獨跟郎奇講。
這次天啟特意囑咐當眾宣揚,其實是因為,蒙古給郎奇裂土封王,木匠皇帝心裡也不托底了。
他不擔心郎奇不明白,這些話是給旁觀的聽的,讓蒙古熄了繼續拉攏郎奇的心思。
“副使曾某,輔佐主使,儘職儘責,對朝廷素懷忠貞,持節於塞外,不辱使命,有蘇武之遺風,著晉正七品,加一級任用。
莊浪衛千戶彭某,臨機專斷,睿智果敢,暢曉軍略,戰陣揚威,晉察哈爾都司,加廣威將軍。
錦衣衛總旗關某,戰陣精熟,忠義無雙,操演士卒,多有功勳。總旗李某,勤勉戎機,兢兢業業,晉錦衣衛百戶,賜飛魚服。
錦衣衛小旗克魯羅,籌措軍備,克己奉公。小旗包藍天,供應均需,聯絡友軍。小旗行久,護衛要人,身負重任。晉總旗,賜飛魚服。
欽此。”
眾人一起磕頭謝恩,從大汗身邊緊急跑回來跪下的呼和騰格爾磕頭的聲音尤其響亮,腦袋都起包了。
後麵封的沒郎奇什麼事,郎奇還是跟著磕頭謝恩。
自己在捷報後麵附件裡提的有功人員,除了朧子,天啟一個不落的都給封了,還大大超標,超出自己的期望值。
按理皇帝封的官,最小也是百戶,小旗升總旗這種小事能進聖旨,主要是升了總旗後賜飛魚服,這可是相當的榮耀。
皇帝這麼給自己麵子,郎奇這頭磕得真心實意。
二斤磕頭就相當敷衍了,站起來揉了揉發麻的膝蓋,嘴裡咕噥,“皇帝老兒的聖旨又臭又長,中間還要插段口諭,腿都跪麻了。
好在飛魚服是真漂亮,不錯不錯。”
呼和騰格爾換上飛魚服,配上繡春刀,腦袋上頂個包,到處找人炫耀。
“知道嗎?我升總旗了,聖上親自封的。正七品,都能當縣太爺了。”
抖抖飛魚服,“知道這是什麼嗎?飛魚服,比蟒袍都牛逼。我是天子親軍,總旗才有資格穿飛魚服。
要是文官,那得二品才有資格穿,我這叫簡在帝心,跟了郎大王,以後升官發財妥妥的。”
旁邊人提醒他,“喂喂,你姓孛兒隻斤,是蒙古人,大汗麵前叫南朝天子一口一個聖上好麼?”
“怎麼不好?明蒙兄弟之國,郎大王能在咱們蒙古當官,我當然能在南朝當官。
哼哼,酸死伱們。”
有人糊塗了,“那郎大王都不是錦衣衛了,一個從四品官怎麼還不脫飛魚服。”
“你沒聽見聖上口諭麼?郎大王在南朝級彆是執政,相當於首輔,除了聖上他最大,當然能穿飛魚服。”
“可是,連彭子海都加廣威將軍了,郎大王連個爵位都沒有,管得了那些王爺國公麼?”
呼和騰格爾撓撓腦袋,這個他就不懂了,回頭問問曾大人。
關開閏拔出繡春刀,拂拭著刀刃,樂得嘴丫子都裂到耳根子了。
我就知道,上不上陣我也一樣升官,我是主公的嫡係,嫡係懂嗎?
李二斤那個臭小子什麼都不乾,一樣升百戶。這就充分說明了,立功不能升官,抱緊主公大腿,當嫡係才能升官。
彭子海能升官,也不是因為他指揮了作戰,主要還是學關某一樣,認了主公。
當了百戶就可以世襲,官員聚會,終於有資格跟文官坐到一起,咱現在是正六品官員了。
主公答應我一年內升官,這才幾個月?當初揍曾佳意,真是揍得太合算了。
曾佳意這次沒升官,但升級了。級彆才是王道,要是給我升一品官,掃廁所我也願意乾。
正七品當行人司司副屬於高配,他還要在察哈爾接著乾。
要是升了司正,就得回去坐鎮京城管事了,讓他當他還不願意呢,在京城哪有在察哈爾升官快。
跪了一地的眾人都站起來了,林丹汗以為沒事了,要領人走了,隻見林員外郎笑眯眯地又拿出一卷聖旨,“郎奇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