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奇的身邊人幾乎個個有份,除了竹姬、薩日娜和朧子。
皇帝要嫁妹妹給郎奇,就不能承認他的小妾通房丫頭之類的人存在。
皇帝這也是自欺欺人。郎奇過年眼看三十了,沒有姬妾是不可能的,反正我不承認就沒有。
王曉芸跟著倒黴,實際上她跟郎奇清白得很,標準郎奇部下。就因為是女的,有嫌疑,就沒得到賞賜。
“郎大人,欽天監已經算出來了,這幾天都是黃道吉日,你馬上納彩提親,帖子給你準備好了,你畫押就行。
這是寧德公主的生辰八字,問名這就完事了。
納吉,臨來的時候,欽天監給你算完了。
徐光啟那個死心眼的不同意,最後內閣讓湯若望按星座理論計算,你們夫婦和諧。
魏大學士說了,中原十三省用天乾地支,塞外用洋規矩就行。
現在馬上要辦的,是納征,咱們大明的規矩,駙馬要給皇家獻七隻羊。
請期內閣替你辦了。你的聘禮送到,公主馬上出發,到了白城,休息兩天,第三天就是吉期,你去帳篷親迎一下,這婚事就成了。”
咳咳,天子嫁妹,六禮得好幾個月,林大人這裡已經全搞定了。
不是寧德公主急如星火地要跟郎奇洞房,是內閣擔心,去晚了要是趕到了泰鬆公主的大婚後麵,朝廷的麵子就沒了。
實際上,納吉的時候,正在欽天監跟湯若望研究幾何學的徐光啟卜卦,得了個震掛。震掛上六,“雖凶無咎,畏鄰戒也。”
徐光啟認為公主和郎奇八字不合,公主有再嫁之嫌,堅決反對賜婚。
魏大學士馬上重新詮釋了卦象,這不是“無咎”嘛,就是沒什麼事。
“畏鄰戒”不一定是再嫁有口舌。
不能把皇家的鄰居跟老百姓的鄰居比。蒙古和後金都是大明的鄰居,大明嫁公主給郎奇,他們當然要警惕,說三道四,這不算什麼。
不過皇帝和閣老們骨子裡是迷信的,心頭蒙上了一層陰影。
他們不是擔心公主被休,而是擔心郎奇回不來。
蒙古番邦蠻俗,老王爺死了,兒子繼承老爸財產,老爸的老婆也算在內。當然一般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其他妻妾生的兒子。
大家同時想到,這是不是意味著郎奇要在蒙古一直當王爺了啊。
好在湯若望也在欽天監,自告奮勇,用西洋星座卜問,得了個吉利的結果。
大家也就是圖個心裡高興。湯若望也是有名的“郎係”,星座理論反正彆人不懂,解釋權全在這個大胡子洋人手裡。
郎奇回到帳篷,在納彩的帖子上畫了押,林大人囑咐他馬上準備羊,立刻八百裡加急送走。
然後出了帳篷,拉著曾佳意,不知道小聲嘀咕什麼。
隻見曾佳意一拍胸脯,“此事曾某義不容辭!”
二斤被郎奇指派去找七隻肥壯一點的羊,相當不情願。
他不提大明公主撬翔緋虎行的事情,跟郎奇挑撥。
“明明公主嫁妝也可以列在單子裡附在後麵的,皇帝老兒非寫在聖旨裡,就是想讓郎大哥你多跪會,太壞了。”
郎奇微笑不語,他懂,皇帝聖旨寫那麼長,是為了震懾旁聽的林丹汗。
我天朝大國錢多,公主嫁妝那麼多,要念這麼久,你蒙古比得了麼?
沒見林丹汗走的時候,一副氣得七竅生煙的樣子麼?
這是兩個皇帝大舅哥之間隔空互掐,我這個雙方的妹夫不便乾預,多跪會兒沒什麼。
呼和騰格爾慌慌張張跑進帳篷,“稟報大王,不好啦!
剛才曾副使去找大汗,要求泰鬆公主的大婚必須推遲到寧德公主大婚之後進行。
大汗正在火頭上,一怒之下,把曾副使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