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後麵,中間是二斤帶著四十名親衛。左邊五十名背著火槍和狼牙棒的異麵神兵,右邊五十名哥薩克附庸。
送親使團的一千錦衣衛護衛在看台下方和左右,更遠的左右,各有五百京營重甲儀仗隊肅然而立。
眾人坐好,嗚嗚的號角聲吹起。西麵煙塵大起,無邊無際的輕騎兵入了檢閱場。
關開閏身穿飛魚服,肋下繡春刀,身背禦賜寶雕弓,胯下汗血寶馬,馬鞍橋上掛著禦賜鐵槊,行進在最前麵。
旁邊落後半個馬身,是一位鄂爾多斯蒙古的千夫長,手裡打著飄擺的狼頭旗。
身後是一個千人隊的輕騎兵,全員嶄新的紫花布甲,身背角弓,腰跨彎刀。
隊伍陣列整齊,橫看豎看斜看都是一條線,馬蹄聲都是一個聲音。
戰士們精神飽滿,臉上充溢著自信,前麵四百人身披紅錦緞,更是意氣風發。
這就是郎奇打敗正白旗的精銳麼?果然讓人眼前一亮。
信王在京城的時候,跟姐姐寧德公主一樣,得空就出宮去考察民情。
他見過京營士兵的奶奶樣,雖然同樣穿著紫花布甲,跟郎奇的部下比,精氣神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同樣都是我大明的兵啊,差距怎麼這麼大呢?
蒙古兵穿上了大明的盔甲,給了信王這種錯覺。
來到檢閱台前,關開閏嗬斥一聲,馬上士兵一起轉頭,左拳捶胸,向檢閱台行注目禮。
信王熱血澎湃,站起來就要招手,忽然郎奇的身影擋到了自己身前。
郎奇朝將士們揮手,關開閏鐵槊舉起,高呼,“大王萬勝!”
“嗆啷啷”一千把彎刀一起出鞘,同時舉起,“大王萬勝!萬勝!萬勝!”
刀尖整齊,歡呼聲震天。
信王被歡呼聲驚嚇,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看著一千把彎刀反射的寒光,心砰砰亂跳。
信王臉上陰狠的表情一閃而逝,嘴裡一句“跋扈”生生憋了回去。
郎奇不是嶽武穆,明明是曹賊啊。
怪不得皇兄不顧自己的反對,一定要將姐姐賜婚給郎奇呢。
這是要暫時穩住這個梟雄。
哼哼,等你回去做了首輔的,皇兄可不是獻帝……
一個千人隊很快過去,又一個千夫長打著狼頭旗跟在後麵。
郎奇就沒有再坐下,“萬勝”的歡呼一直沒停。
這樣的千人隊一直過了十五個,皇親國戚們看向郎奇的眼神已經完全不同了,都帶了諂媚。
郎奇的部下打敗了女真人,士氣高昂,看上去估計關寧鐵騎也比不過。
恐怕大明的江山,還要靠郎奇來保啊。
我們在京城吃香喝辣,就需要郎奇這個軍頭保駕護航呢。
自己看不起郎奇這個吃軟飯的駙馬,剛來的時候態度不大好,大意了,得馬上改過。
郎奇不用回頭也知道皇親們心態的變化,他對這個毫不在意。
他這次閱兵,其實就是要給兩個人看。
一個是身邊的額木布楚琥爾,一個是遠在東京府的黃台吉。
至於努爾哈赤——現在馬上都天啟五年了,估計沒有跟自己交手的機會了。
他裝曹賊擋在信王身前,乃至在這皇城前,林丹汗眼皮底下耀武揚威,這都是演給額木布楚琥爾的。
信王的皇族身份和林丹汗的大汗身份,都是郎奇算計的棋子。
至於信王怎麼想,他完全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