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奇你這個混蛋!”
郎奇營地的全體居民,看到了新婚的明國長公主瘋狂地追打林中大王,郎奇抱頭鼠竄,狼狽不堪。
打跑了郎奇,寧德公主捂著臉跑回自己帳篷,一頭紮在床上,失聲痛哭,誰勸也不好使。
郎奇這個狼心狗肺的,出的餿主意居然需要把自己送人!
雖然郎奇一定不會真的戴綠帽子,還許諾事後像擺平林丹汗悔婚的事情一樣,擺平自己曾被送人的負麵影響。
那自己的名聲肯定也會受到無可挽回的損失。
怪不得孔夫子說過,巧言令色鮮矣仁,長得帥的男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真後悔,我怎麼就看上了這麼個沒良心的玩意!
可是這天下的女子啊,都是沒腦子的。都飛蛾撲火一樣,往有錢有勢的帥哥身上撲,對一往情深的屌絲追求者們看都不看一眼。
寧德公主一氣哭了半個時辰,看著帳篷外天色漸黑,悚然一驚。
郎奇那個混蛋,是不是已經去泰鬆的帳篷,討好那個騷韃子去了?
郎君也不容易啊,為了在蒙古立足,得放下身段,吃泰鬆那個賤人的軟飯。
這還不是為了增強手下控製的實力,好為我皇兄打後金人?
今天自己跟薩日娜聊天,才知道,草原上,大王的後宮,不止福晉這個稱呼,可敦才是真正的正妻稱號。
不過可敦不可輕立,那可是有真正的實權,團隊裡,除了大王權力第二大的人物。
理論上,大王的繼承人都需要可敦來選擇。
林丹汗都三十多了,後宮現在還有七大福晉,也沒立可敦。
不過三福晉葉赫蘇泰替林丹汗生了皇子額哲,被立可敦的可能性大大提高。
自己陪嫁比不上泰鬆也就罷了,為了保命,兩年內還不能要孩子。
泰鬆沒有這個顧慮,很可能先生下嫡長子。
萬一郎君迫於手下兵將的壓力,因此將泰鬆立為可敦,那就全完了,自己一輩子都翻不了身了。
自己現在唯一的希望,是在陪嫁上遠遠蓋過泰鬆,給郎君的事業最大的助力。
這樣有因為我獲得的兵將的支持,郎君就不會輕易立泰鬆為可敦。
郎君許諾了,一旦這次調略成功,獲得的兵將、部民、地盤、財產,都算在我的陪嫁裡。
等兩年後,我再生下嫡子,泰鬆那個賤人對上我,那就一點優勢也沒有了。
蒙古可沒有嫡長子繼位的規矩,得看哪個嫡子背後的勢力大。
就是為了我將來孩兒的地位,我也有必要幫郎君獲得土默特和喀喇沁的兵將。
想通了這些,寧德公主坐了起來,“小棒頭,來,給本公主補妝。”
補完哭花的妝容,寧德公主走出了帳篷,臉上帶了堅毅的表情。
這個還沒到十六歲的少女,被嫁到陌生的草原上來,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接受蒙古王爺後宮爭鬥的洗禮,已經脫胎換骨,迅速成熟起來。
由一個被皇兄寵得無法無天的大明長公主,進化成了為了保住自己後宮地位和未來孩兒地位的鬥士。
出了帳篷,一眼看見,奧斯卡影帝郎奇坐在自己和泰鬆帳篷的中間位置,垂著頭,一臉的猶豫糾結和左右為難。
唉,郎君顯然更愛我,不過為了事業,不得不去討好泰鬆。為了事業奮鬥的男人,活得太累了啊。
寧德公主憐惜之心大起,走過去,把郎奇的頭抱在懷裡,“郎君,你對我的感情我懂。
我不能拖你事業的後腿,我反複想了,同意參加你對喀喇沁和土默特人的調略,你儘管放手乾吧!”
郎奇感受著後腦勺的泰式按摩,知道寧德公主已經想通了可敦、立繼承人這些事情。
薩日娜真是自己的好幫凶,以後得好好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