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的戰役,籌備的時間可能一年半載,決勝負的時刻,一般也就精銳對決的那麼幾分鐘。
郎奇的三千半具甲重騎,披甲速度已經夠快的了。
可是等他們披完甲,這邊回鶻重騎兵與近衛旅的對決已經結束了。
傷亡比例一千比零。
固魯斯奇布非常不服,我們濟農麾下第一戰力的部隊還沒有出手啊。
看懼怕火槍部隊的回鶻輕騎兵前排勒馬,後麵不斷源源趕來,蝟集在一起,固魯斯奇布一揮馬槊,“衝!”
固魯斯奇布手下的一千半具甲重騎夾起騎槍,緩緩啟動。
回鶻輕騎兵們主帥逃走,頂梁柱重騎兵全員陣亡,被五萬大軍三麵包圍,已經成為案板上的肉,士氣低落到極點。
現在看對手重騎兵衝鋒,這是要切肉了啊。
拿重騎兵欺負我們堆在一起沒地方跑的輕騎兵,你不羞恥麼?
是可忍孰不可忍?輕騎兵們咬牙切齒,怒不可遏,集體——下馬投降。
再不投降,騎槍就要紮身上了。
重騎兵陣型鋒矢上的固魯斯奇布聽到身後的鳴金聲,一聲長歎,緩緩降低了速度。
“呸!真沒勁,一幫軟蛋!”
吐魯番總督區主要居民是回鶻人,然後是漢人和融入當地的衛拉特蒙古分支哈剌灰人。
跟蒙古人做鄰居,蒙古話還是能聽懂兩句的。
投降的回鶻輕騎兵們聽到馬槊差點紮到自己身上的家夥埋汰自己,直翻白眼。
站著說話不腰疼,咱倆換換位置,看你怎麼硬的?
…………
第二天早上,哈密城,郎奇帥帳。
郎奇笑眯眯遞給孫傳庭一個新單筒望遠鏡,“孫大人,這上麵的繩子是掛在脖子上的,會避免落地打碎。”
孫大人絲毫不臉紅地收了。
他現在還年輕,不是異時空身經百戰的孫督師,以前其實沒打過正經仗,吹牛逼的詩倒寫了不少。
隻在任商丘知縣的時候,守城防備過徐鴻儒亂匪的攻城,然後就被調到吏部當官,後來——就被廠公乾掉回鄉了。
他這次之所以能帶六萬大軍出征,完全是因為教過郎奇兵法,“名將之師”光環的結果。
這年頭常年打仗的將軍都會淘換一個西洋望遠鏡,孫傳庭還是頭一次玩這種高級玩意,難免不小心。
話說要不是你的火槍兵那麼厲害,我也不至於失手。
“郎執政,西洋火槍比大明的鳥槍厲害這麼多,我是不是也應該上本,讓王恭廠改造這種火槍啊?”
郎奇搖搖頭,“這次我的火槍兵能攔截重騎兵,有很多僥幸因素,成功不可複製。
首先我的陣型是最能發揮這種火槍威力的法子,不客氣說,天下無雙。
其次,回鶻人沒有對抗火槍經驗,搞重騎兵密集衝鋒,目標太大了。
當然此戰由於明軍側麵的壓力,他們也不得不如此。
目標大的騎兵蝟集在一起,被限製在一個狹窄空間裡,被密集火力打擊,傷亡當然大增。
第三,我的近衛旅是心理素質最好的,他們為了摘去頭頂上“小白臉”的名聲,這次也拚了命。
一般的火槍兵要是麵對重騎兵衝鋒,不可能堅持到最後還不崩潰,我手下的其他火槍部隊也不行。
即使這樣,也是很危險,回鶻重騎兵離衝破我的火槍陣列線幾乎隻是一步之遙。
當然,還有一些其他技術因素,但首先,你得有一批忠誠的,對敵人毫不畏懼的部下。
如果這次戰場再廣闊一點,敵人的重騎兵再散開一點,我的近衛旅就要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