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麵的昭蘇是整個蔥嶺以東,唯一還存留純粹烏孫部落的地方了。
其他的烏孫人現在都在哈薩克汗國,跟其他民族混血,以後叫哈薩克人了。
這裡的部落擅長養馬,賣給外麵,成了巨富,還專門有商人來做這些大款的生意。
至少這個時代,沒人敢打這裡靠賣馬致富的小部落的主意。
大家都指著他們的特長從這裡買馬,誰要是不講究把這個部落搶了,那就是草原公敵。
誰也不願意為小利擔這個罵名,郎奇一樣不願意。
這一星期的艱難行軍,兩萬大軍都是精銳,還是折損了五十多人,凍傷、摔傷一百多人,兩百多匹馬掉入山澗。
現在至少馬的數量補回來了,還是寶貴廉價的烏孫戰馬。
“咱們還有另一個大收獲,我用銀子跟他們交換了好幾噸的銅錢。
他們地處偏僻,商人來賣東西給他們,都願意要馬,要是馬沒培養出來就要銀子。
他們攢了好久的各國銅幣花不出去,都被我給換來了,咱們從龜茲帶的銀子這下都花光了。”
郎奇看了一眼成噸的各國銅幣,歎了口氣,自己要霍霍掉好多文物了。
不過無所謂,誰敢說自己鑄出來的炮將來不會成為寶貴的文物呢?
至於銀子更不是問題。這次出征葉爾羌,收獲可是滿滿。這次輕裝翻越天山,沒帶那麼多罷了。
彆看葉爾羌沒錢發軍餉,窮到搶自己城市,他們的貴族、元老們可都富得流油,元老們的廟裡更是幾乎金銀遍地。
他們就是不拿出來養兵,跟大明藩王勳貴們一個德行。
人和人之間智商見識的差距比人和狗都大。
郎奇領著蒙古兵到處打劫,還費腰力娶公主搞錢,到手就光,全變成盔甲武器和軍餉了。
那些黑帽子元老們舍不得給軍隊花錢,最後自己被萬箭穿身,搜刮的錢也全歸了彆人。
郎奇見到的,就已經有黃金好幾十噸,白銀幾百噸,跟明軍按兵力比三比二分,還是能讓自己成為巨富。
嗯,明軍是按三萬算的。另三萬府兵,不參與打仗,又分房子分地分媳婦,繳獲就沒他們什麼事了,不然正兵要造反了。
繳獲的事情,後續還在進行,最後的數目要很久以後才能完全統計出來,反正郎奇現在非常有底,已經開始製定更宏偉的燒錢計劃。
巡視軍營一圈,慰問傷病,囑咐大家好好再休息一天,半天很快就過去了
回到帳篷,過了很久,泰鬆才疲憊地回來了,眼神卻帶著興奮。
“郎大哥,咱們的一百多傷員,全都能治好,重新參加戰鬥。
通過這次行軍,我發現一個問題,高價培養出來的軍醫啊,有那二百個聞香教奴隸就足夠了。
真正打仗行軍的時候,並不需要那麼多技術高超的醫生,倒是需要更多的回鶻女奴那樣的打雜的。
她們不需要會醫術,甚至不需要懂解剖,隻需要能快速包紮,緊急處理傷勢,就能挽救大多數傷員的生命。
這次兩個沒救過來的重傷號,都是沒有及時送到軍醫營造成的。
咱們應該命令更多的回鶻女奴進軍營,組建專門的戰場急救隊,這樣傷病情況會大大減少。”
呦謔!郎奇不由對泰鬆刮目相看,我的部隊這就要解鎖戰場急救技能了?
郎奇思考了下,“我是擔心,女奴進軍營,會影響部隊士氣,那些小夥子們要是起了邪念怎麼辦?”
泰鬆直搖頭,“才不會呢,他們又不傻,找女人不會像在葉爾羌那樣搶麼?何必打那些健壯醜陋的回鶻健婦的主意?
這些女奴關鍵時刻可是救他們命的,誰敢保證自己下一場戰鬥不會負傷?
比如這次行軍,那些穿白袍戴白帽子的醜女奴走到哪裡,士兵們都恭敬得不得了,簡直跟拜神一樣。”
“白衣天使麼?不錯,我可以專門組建護士營,搞戰場急救。”
“我要當這個護士營的頭。”
“你還真在軍醫營乾上癮了?”
“我啊,確實是覺得,救死扶傷很有成就。不過更重要的,是在你出征的時候,能一直跟著你。”
泰鬆仰望著郎奇,“你就是我的天,我的唯一啊。”
郎奇感覺非常愧疚,泰鬆卻不是我的唯一。我是渣男,冷酷無情、滿腦子算計的陰謀家、野心家,不能動感情。
可是,為什麼鼻子根有點發酸呢?
“泰鬆,你要是真的想當護士營的領導,我給你設計個旗幟和標誌。
以後戰場上,受傷的士兵們遠遠見到護士營的旗幟,身上的標誌,就能及時呼救。”
“好主意,快快!”
…………
拿著郎奇“設計”的十字圖案,泰鬆搖搖頭,“我們又不是景教的,戴這玩意不倫不類。
不用你設計,我們護士營的旗幟我想好了,是條狼尾巴。”
啊?以後會出現什麼“國際狼尾巴協會”吧,這名字聽起來就太遜了啊。
“郎大哥你彆想甩開我,你是狼頭,我就要做狼尾巴,一直跟著你。”
這特克斯河穀冬天的風沙有點大啊,郎奇抹抹眼睛,“狼尾巴就狼尾巴,這事創始人說了算。”
至少這一刻,泰鬆占據了郎奇全部的心。
渣男、魔王、鐵石心腸的郎奇此刻目光滿是溫柔,輕輕抱住了先結婚後戀愛的妻子……
帳外靜夜深沉,繁星滿天,紫微星附近,一顆流星出現。
流星拖著長長的尾巴,越來越大,夜空變得明亮,流星帶著呼嘯,砸在了軍營旁邊的草地上,引起了小規模的火災。
滿營皆驚,戰馬嘶鳴之聲,響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