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姚輕黃眸光也發了狠勁。
“沒什麼,隻是今日二丫頭在老爺麵前說了些什麼,老爺生雪兒的氣。”
範雲雲神色大變,“什麼?二姑娘居然敢如此算計大姑娘!”
她撲騰跪下,“都是奴婢管教無方,請夫人責罰。”
姚輕黃皮笑肉不笑,“你也不必如此驚慌失措,老爺看重二姑娘也是你的福分。
說不定要不了多久,老爺為了二姑娘的體麵也會給你一個名分,到時候你也不用委屈著在我麵前伺候了。”
範雲雲怔愣了一瞬。
名分這種事,她很久以前是奢望過的。
可是,真的太久太久了,久到她已經不敢想。
所以她很快又回過神,跪爬到姚輕黃腿邊上。
“一日為奴,終身都是夫人的奴婢,奴婢不敢想名分的事情。
奴婢生的女兒,也是大姑娘的奴婢,她敢如此搬弄是非,算計大姑娘,奴婢一定教訓她。”
姚輕黃不屑地斜乜著她。
這個賤人,可真是演得一手好戲,難怪能騙自己這麼多年,心思果然深沉惡毒。
好,好,好,她既然想演,姚輕黃便也願意陪她演。
“教訓不教訓的,日後再說吧。”她往裡收了收鞋尖,生怕被範雲雲沾到。
“如今府中雪兒受傷,還有蓉蘊也被老爺打了板子,你那娘家的侄女繡梅也挨了罰,府中正是抽不開人手的時候,我也不願節外生枝。”
範雲雲滿臉震驚,“蓉嬤嬤和繡梅也都挨了罰?”
姚輕黃皮笑肉不笑,“是啊,可都是在二丫頭麵前挨的罰,可憐你做了一輩子溫良寬厚的老好人,生出這麼一個錙銖必較的小丫頭。”
範雲雲越發覺得麵上無光,“都是奴婢的錯,既然是因為二姑娘才讓蓉嬤嬤和繡梅受罰,奴婢定然好好照顧她們,伺候她們痊愈。”
姚輕黃惡意地勾唇,“你既然有心,我也不好攔你。也罷,就當為二丫頭贖些罪,這些時日你就受累吧。”
讓府中姑娘的生母去伺候奴婢,沒有比這更羞辱人的做法了。
尤其是,府中人人都知道,奚應芷對這個生母有多依賴。
羞辱範雲雲,比直接羞辱奚應芷更能讓她知道痛。
可範雲雲卻像是全然沒有察覺到其中的深意一般,甚至對姚輕黃願意給她贖罪的機會而感恩戴德。
“奴婢定然伺候好蓉嬤嬤和繡梅,讓她們恢複如初。”
姚輕黃漫不經心地揮手,讓她退下。
這夜,範雲雲徹夜不眠地伺候著蓉蘊。
蓉蘊被打得厲害,進氣沒有出氣多,身上的傷也被照顧妥帖了。
範雲雲沒什麼事情做,便隻在她身邊坐了一夜,偶爾遞著喝口水。
到第二日晨間,又往繡梅那裡去了一趟。